她抬头看着树梢,伸出手,用水葱一般的手指捏那最嫩的树芽。头顶的阳光洒下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哎,翊儿你小心闪到腰!”傅湘衡看她那微隆的腹部,一惊一乍的赶过去。
夏翊把小筐jiāo给自己的丫鬟,在晨光里明媚的笑着迎来。
“今日累不累?早饭在屋里备下了。”
傅湘衡点头,搂着夏翊圆润的腰肢往回走。一面走一面回头对丫鬟说:“去让厨房炸个香椿jī蛋来。”
小丫鬟拿着筐应下了。
两人进屋,傅湘衡自己洗脸换下朝服。
厚重的衣服一脱,人才觉得乏了。他上了chuáng,拉着夏翊在炕桌上吃饭。
“将军,有个事和你商量。”夏翊为傅湘衡盛了粥说。
“嗯?”傅湘衡斜靠在靠枕上,一条腿蜷起来,手搭在膝盖上。
“我原来的妯娌,名叫代菏,她父亲也是京官,上京的路上被娘家接走了……”
“我知道她父亲,是兵部侍郎。”傅湘衡点头道。
夏翊接着说:“代菏这几日送信来,说兵部尚书夫人要开游chūn会,广邀京城官眷。代菏姐姐问我去不去,她想和我叙叙旧。”
“兵部尚书?”傅湘衡促起眉头。他好不容易下朝了,实在不想听见这个人。
朝堂上的烦心事,傅湘衡并不想带回家里,更不想带给眼前的可人。他尽量轻松随意的笑笑说:“翊儿若是特别想去,我自然不会拦着。只是……”
“我倒没有特别想去。那些个女眷我一个都不认识。这种应酬最烦人了。”
这一次傅湘衡真心笑了。他就知道这女子不是贪图虚荣之人。
一般这种盛会,女人们都趋之若鹜。既可以攀附权贵,又可以jiāo流各种奇闻逸事。对于有闲有地位的太太小姐们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可是他的阿依夏可不是这种女人,她是一只自由翱翔在草原上的鸿雁。她不屑于被这些琐事禁锢住她的自由灵魂。
傅湘衡笑笑接着说:“我也是这个意思。而且还有另一层想法。我和那兵部尚书没怎么打过jiāo道。他家的底细我不清楚。你如今有了身子,我不放心你出门在外。你若是真的想那代菏了,可以约她来家里叙旧,或是回娘家,和老太太一起聊天,不是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