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将士们过冬的装备还是要早做准备……”
皇上听了,看向新上任的兵部尚书齐恒,这是皇上的亲表舅,刚从江南随着太后一同进京的。
齐恒一脸气定神闲反问道:“从郁将军何必着急。眼下伏天还没到,就想着过三九天了。”
傅湘衡摇头,这些皇亲国戚哪里晓得骑马打仗的辛苦。
“齐大人,去年北境大败,赫人攻下了几个主要城池。这些赫人只会放牧,不懂耕作。到了秋冬必然会再次犯境。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往年将士没有冬衣吗?还要年年换新的不成?”齐恒问。
“去年我就给兵部报过,北境和京营过冬的冬衣都太单薄了。那北境即使是现在去,到了夜晚都冰冷刺骨,冬天更是酷寒难耐。大同的卫将军也上过折子,说过同样的事。”
皇上清了清嗓子问他表舅:“齐大人,若是准备十万冬衣,有何困难吗?”
齐恒朝着傅湘衡不耐的抿抿嘴唇,看着皇上说:“眼下南境闹倭寇,云贵又有匪患。兵马粮草都调配不过来,实在是没有闲钱了。”
“这……这怎么是闲钱?”傅湘衡一听有些按捺不住。他抢白道:“北境的赫人是我大齐的首患,况且还有胡人跃跃欲试。博平离北境如此之近,没有重兵在北境把守,怎能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齐恒看傅湘衡脸色难看,并没有害怕。他仗着是国戚,丝毫不退让。他指指八王爷说:“这几日南境在大举招兵,今年的军饷银两都用在这上了。这事八王爷最清楚。请陛下明鉴。”
傅湘衡听了眉头一皱。这八王爷本来担的是闲差,没什么实权。可是眼下招兵买马这种肥差都jiāo给他,莫不是攀上了新太后这一支?
一旁的八王爷果然作揖道:“回陛下,这一次南境招兵之事确实重大。没有银两,怎么招的上来jīng兵qiáng将?齐大人所说属实。”
傅湘衡心道不好。这八王爷果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哪一边当红就依附于哪边,看来今后不好对付。
皇上自然是看不得大家针锋相对。他和稀泥说:“今日从郁第一天上朝。不必太过操劳。这事我记下了,也知道要紧。齐大人还是要挂在心上。这样吧,暑伏之后兵部开始着手安排北境冬衣之事,到时候再议。”
“遵旨……”
“谢陛下……”傅湘衡知道今日不能bī得太急,也只得作罢。
下了朝回到宅子,天色大亮,阳光里已经有了初夏的味道。
一进院,夏翊正拿着小筐在院墙底下摘香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