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大笔一挥,赋了首堪堪对得上韵律的白话诗。
结果当然是被老先生发现,而后chuī着白胡子去结结实实告了一状——他被罚了三天关柴房,并且不许吃晚食。
常宣看着这副画,揣测半天也没有瞧出其中有什么玄机,便皱眉道:“这狗爬的字,还不如我呢。还有这鸟画得跟láng崽子似的……啧,这山水画难道别有深意?是另一处藏宝图的地址?”
“……可能不是。”
梅风华低头将画收藏了起来,避开了常宣的问题。
画很大,铺在盒子上,掩盖了里面更多的玄机。
他小时候自制的铁磁“猴子上树”,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于是被兰夫人夺走,为此他还绝食一天表示抗议。还有些与亲生母亲的往来信件,那年他被知府父亲关在牢里差点判死刑,还是生母出面将他保下……
谁知被兰夫人收起来保存得十分完好。
不知怎地,梅风华没来由赶到酸楚,心中才蓦然明白兰夫人是有多么口是心非。
他看着这些东西久久不能释然,偶尔会有股悔意,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多多理解些兰夫人,非要和她怄气。却又想起那些解不开的死疙瘩,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常宣在一旁瞧着,也反应过来这些宝贝得不行的家当里,绝大多数都是些关于梅风华的东西。
不由得暗暗叹息:兰夫人刀子嘴豆腐心,明明这样疼爱梅风华,却偏偏从小到大不给他好脸色,非得闹到一言不合便吵起来的地步。
常宣伸手拍拍梅风华的肩膀,出言安慰道:“她很小就从洛阳逃到这里,孤苦伶仃,一大家子让她把持,兴许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作疼爱。她没感受过、没得到过的情感,就算想给你,也可能无所适从。”
梅风华眼眶微微湿润,将钥匙盒拿出来,便盖好了地板。
他牵起常宣的手,感受到她手心一僵,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母亲病危,你能作为未来的儿媳,一起去看看她么?”
“……好。不过,牵手这种事情,走到她面前也来得及。”
“那、那就走到她那儿再说吧。”梅风华脸色微红,总害怕她把他当成占便宜的臭流氓,于是忙松开手,却不料被她拒绝。
常宣莞尔一笑,道:“牵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