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连忙拐着小竹的手一路疾行,薛植羡见她还是这般毛毛躁躁,无奈地叹了口气,缓步跟着,“不着急,慢慢吃。”
府外停了一架马车,薛府门房只瞧上一眼便立马打着笑脸过去为其引路,陪笑道:“表少爷是来寻我家小姐的?小姐此时应当刚用完午饭呢,您先去正厅坐坐,小的这就叫人去小姐院子通禀。”
魏启珧横了门房一眼,板着声道:“自何时起我来找阿翦还得这般繁琐了?”
转而又驻步审度了他良晌,面上逐渐划出一抹凉意,故作不解地问:“上回也是你吧?”
这短短几个字的意思,估计也只有他和魏启珧听得懂了,他上次来找薛翦试剑,便是被此人拦去了正厅gān候着,疏离得很。
门房被他这般打量,已然掩了掩头,现下再经他一番“指认”,更是无处遁形,只顾着讪笑赔罪,又见他冷冷瞥了自己一眼,旋即缄口噤声。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见薛植羡同薛翦一道走来,魏启珧忙褪下搁置于几案上的手,眉眼一扬起身走去,看着二人道:“听父亲说润初向他要了几把轻便的弓去,我一猜便是为你找的。”
薛植羡虽不是一介文弱书生,对舞枪弄刀之事到底不大上心,能让他亲自找父亲帮忙的,只能是为了阿翦了。
薛翦闻言挑起一边嘴角,视线却越过他身后探向了案上那几张弓,“舅舅送来的定是些稀罕的,我去瞧瞧。”
“今年秋猎,你也要去吧?”魏启珧冲薛植羡点了个头便蛰身跟了上去,“不若我们比比,看谁猎的多如何?”
“你成日和小翦比什么?真当她是你‘表弟’了?”薛植羡语气虽像打趣,倒仍多瞧了他两眼,带着几许实在的含义。
魏启珧却零星半点也未听出来,反而回头对他笑了笑,“表弟表妹不都一样么?是她就行。”
此言一出,彻底将薛植羡击溃地阖了阖眸,亦是提步走了进去,在薛翦身旁轻望了她一眼,见她满眼欣意,方才粲然而笑。
薛翦手中铜色轻弓张弦如满月,拉好后指尖一松,仿佛能感受到箭矢飞涌而出之气,畅快洒致,眸子里沉淀着悦色,朗声道:“我就要它了,替我多谢舅舅。”
“至于秋猎,我也要练练手,到时候再说吧。”
她的这点胜负欲自上次败下便一直如扑不灭的火势,不受控地往上蹿,但到底多了一分谨慎,若无全然胜算,也不会应地gān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