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晨说。“她倒是没被拔掉牙齿，身上也没有致命外伤。看起来像是直接被溺毙的。”

我问。“这是一家人吗？”

宁晨说。“不能确定，因为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其他东西，比如钱包手机等等，都没有。”

这时候打捞队的人还没走，在附近海域再度搜寻打捞了一番，但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这三人的随身物品应该已经被凶手销毁了。

警方将三人的容貌画像对照户籍资料调查，成年男女是夫妻

，女孩和他们没什么亲缘关系，不知为何会在一起。

死去的男的叫刘山，女的叫邓春菲。死去的小女孩九岁，名叫张萱。法医经过详细的验尸，最后证明，刘邓夫妻是溺毙的，和小女孩一样。但在这之前，有人将他们的牙齿都拔光了，应该是活生生拔掉的。

小女孩是直接淹死，没有其他致命外伤。少数外伤是死后造成，应该是撞在了礁石上划出来的伤痕。后来通过进一步调查，警方确认了三人的行踪，和大概认识的经过。

一个周以前，张萱的父亲报案，说自己的女儿丢了。

她最后一次在监控视频里被捕捉到，是八天以前，在通往泉溪街道的路上。她走在前面，刘邓夫妻俩走在后面，于晚上七点十八分经过海洋运动中心工程项目经理部门口，被摄像头拍下。三小时后，三人走出浮山景区，但监控画面里张萱已经不见踪影。

整个事件的起因是：刘邓两人于五月来到Q城的下属县市，J县旅游，因为那边县城的边界靠近浮山景区。两人住在浮山脚下的连锁酒店，一住就是半个月，每天到酒店门口买水果，由此认识了张萱的奶奶，并逐渐熟了起来。

两人带着张萱一起吃饭、带着孩子上山下山，显得十分亲密，而这样的亲密在张萱爷爷奶奶看来，是因为他们“人很好，对孩子也很好”。后来二人觉得住酒店太贵，就租住到了张家。前几天，他们俩提出要去上海参加婚礼，想带着张萱一起，请她当花童时，因为有之前的铺垫，老人虽然十分犹豫，却并未往太坏的方面去想

。

虽然孩子姑姑和爸爸都明确反对，但在夫妻二人的见招拆招里，张萱最终还是被带走了。孩子父亲知道这个消息时，孩子已经跟着二人踏上了去Q城的路。

“第二天凌晨我躺在床上想，就觉得不太对劲。”这是第一次孩子父亲张军察觉到不妥，“我想过会不会是拐卖，甚至想过会不会贩卖器官。”但那时候和刘山的联系始终顺畅，孩子的消息总在不断传来，有时候是视频，有时候是语音或图片，偶尔打电话，张萱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正常，这让张军放心不少。

但是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动摇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刘山在他朋友圈发了一张车票，我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当时已是晚上，张军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发作，隔天上午，他在微信上问刘山女儿到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并提出了对车票的质疑，“他说我骗你做什么，肯定要把人给你送回来的。”从这一刻开始，承诺变成了拖延，三人的行踪不停变化，一会儿坐网约车，一会儿说买不到高铁票……24小时的拉锯战里，张家人越来越觉得事态不妙，因为孩子在别人手里，报警的想法被无数次想起，又被摁下去。直到第三天晚上，刘山以“手机没电了”为由断联约12个小时，张军等到次日凌晨2点无果，才最终下定决心。上午10点，他报了警。

张萱是单亲家庭，张军和妻子分手后，带着女儿在外地过了几个月，最终把她送回县城老家，自己外出讨生活。最初几年给别人打工，逢节假日他几乎都会回家，一

次呆个两三天，一年算下来也聚日无多。

后来自己做点小生意，每次回家的时间可以长些，呆上半个月，和女儿多了长期相处的机会，但这样的机会，一年也只有两三次。在更多他看不到的时候，女儿慢慢长大，长成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小姑娘成绩不错，嘴甜爱笑，喜欢到山下的酒店里和工作人员姐姐们打成一片。这样的易与人相处，在这次事件中，也成为两人带着她辗转上千公里的基础。在多名目击者的描述里，张萱一直没有异常表现，三人气氛融洽，看起来有时甚至像是一家人。夫妻俩带着她从上海回来之后，不知何时又到了Q城。

调查刘山和邓春菲之后，警方查到二人都是小学文化，一直以打工为生，育有一儿一女。据悉，二人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离家，甚至父亲去世也未回家操办丧事。而对于邓春菲的身份，她所在的广东某村林姓支书介绍，邓春菲今年曾多次以要买房、做生意为由向家中几个兄妹借钱。她曾向哥哥借款五十万，但借钱后家里人却联系不上她，如今提起邓春菲，家里人都恨之入骨。

据张萱父亲张军介绍，他们俩一直在张家租房住。中间虽然也出去旅游，但是很快回来，却不搬家，说张家这里环境好，想多住会儿。一住下来就是四个月。张萱奶奶向媒体介绍，曾听闻两人当时本来买好了机票准备离开当地。但见到孙女后便退掉机票，并提出要在家中租住。之后他们一起住了四个月，关系还是融洽的。到了本月19日晚，两人称要带孙女去上海做花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