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云,人之所以会性情大变,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病理性的,化验单会给你结果。
一个是超越物理性的,那就是和沈岁岁一样,上辈子一定是干成了什么收服湾湾的大事儿,这辈子报应啊呸,是这辈子应恩,成为了天选之子。
这句话之所以称之为古话,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她沈岁岁,而现在的沈岁岁,在历史层面来说,就是一个古人。
只恨这里没有什么当代司马迁,拿个便携式笔记本,能够将她的一言一行给记录下来,如若将来沈岁岁的墓给掘了,那简直就是当代考古界最大的轰动。
呵呵扯远了,扯远了,这身前是还没想好呢,这身后事就给安排上了。
毕竟这个年代别说便携式笔记本了,就是便携笔记本里的笔,都还得手动打墨。
“所以你对这法华寺有何看法?对于那无为大师和未展眉月下相会,又有何高见?”,面对沈岁岁口中,那些他不甚能听得明白的东西,晏九炔也一副早就已经习惯了的姿态,自动忽略。
眼瞅着他说话的这种正经味儿,沈岁岁多多少少放下了些许心,幸好幸好,事不过三。
毕竟这个世界里,有她一个沈岁岁,还有一个终不渝就已经够了。
不然这是什么?穿越者齐聚一堂拯救世界?这踏马根本是在养蛊好的吧?
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沈岁岁又重新落座,在晏九炔的身边,拿出了仿佛TVB电视剧里,那些法官在开庭一般的正经姿态,认真的说道:“你难道不觉得现在的法华寺,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坑
,有人将我们推到了这个坑里,而这个坑里,还有旁边潜伏的所有人,都是早就已经被安排好的?”。
其实沈岁岁更想说的是,将他们给安排到法华寺的拓跋皇后,另有居心,但是考虑到自己没有什么证据,所以她就冷静了些许。
不由得,心底里突然间升腾出来一丝自我感动呢。
她沈岁岁!沈家二小姐!帝都里出了名的不干正事的人!这个时候说话竟然过自己的脑子了?简直堪比女娲再补天。
“实话同你说,前两日我同那宿醉行了一笔交易,得来了一个消息”,晏九炔言语之时,语气之中有一种淡淡的平静,仿佛他刚刚口中提到的那个人名,就和街边常常去听那个说书先生说一些奇闻异事,虽然听不懂,但每一次都会给两文钱的二傻子的名字一样。
可是宿醉此人对于沈岁岁来说,那可是不同凡响的存在。
所以双耳一得见这名讳,沈岁岁二话不说,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双脚离地蹦了来。
“你是吃灌汤包,吃到水中毒,脑子里边只剩咕噜咕噜了吧?那宿醉是什么人?和他撇清干系还来不及呢,你还赶着趟儿同他做交易?”,沈岁岁蹦起来之后的一番质问,说的晏九炔一愣,这么多年了,自从他们晏家被挂上满门忠烈的标签之后,就再未有人同他这么说过话。
这般苦口婆心,这般义正言辞,这般亦师亦友。
而沈岁岁嚷嚷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刚刚的一番话,似乎好像说的有些重,再怎么说,她这沈司空之女的地位,也绝对是够不上晏九
炔这九王的身份的。
所以便赶忙又整了整神色,重新落座在了,刚刚仿佛烫了她屁股的凳子上,真正的拿出了过分的苦口婆心的表演,想要冲击奥斯卡似的说道:“你想想啊,您这琛国九王殿下的身份,搁在什么地方儿,那都是金枝玉叶光辉闪耀,你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皇亲国戚啊,怎么能自降身份?和那些江湖中人行这般交道?”。
“事件面前,人人平等,江湖中人,也不见得在乎我这个九王的身份”,晏九炔今天来就好似是领了什么升级任务一般,故意要给沈岁岁添堵的,对于她的话,可谓是见招拆招,不留情面。
一见如此,沈岁岁又是上头,伸出右手狠狠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才阻止了自己想要蹦起来的冲动。
同时也是压抑住了自己,想要同晏九炔进行一场battle的心情,深呼吸了会儿说道:“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着了?在这法华寺里你吃不上鱼嘴馋了,搁我这儿来挑刺了是吧?还是怨我昨天吃鸡腿没叫你?那我能叫你吗?你天天带着一群人在那里巡逻,我不躲着你就不错了,还到你面前光明正大的贿赂你?您想想这事是我能干出来的吗?”。
“你确实是干的出来”,晏九炔又用平平淡淡的语气,说出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沈岁岁立马气的恍恍惚惚……
正如她刚刚所说,晏九炔身为琛国九王,这心里没点奇数,至少也有点偶数吧,难不成连点哔哩哔哩都没有?
他的人设,也不像是能干这种事儿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