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之下,角落之中,原本似一处世外桃源,不惹凡尘,却未想一语刚落,扯的他临殊野,重回人间。
“这玩意儿,你有时间再学吧”,沈岁岁就算是用桌上,被她喝空了的那几个酒瓶子想一想,也知道老皇帝和拓跋皇后,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随即就挥了挥手,示意临殊野回头。
那临殊野玩心颇重,自觉自己学的已经差不多了,刚刚还想彻底学完,便听见自己身后拓跋皇后的声音,随即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落寞之色。
然后匆忙丢下一句:“等我这边忙完,咱们再继续”,便转身毕恭毕敬的来到了高堂之中。
“咱们这十四殿下,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这种喜怒形于色的性格,将来如何继承大统?”,沈岁岁话音刚落,又惹的晏九炔心下生疑。
虽然这临殊野,是老皇帝现如今最疼爱的皇子,但是也正如同沈岁岁所说,他这般的一无是处,将来又怎么可能会有继承大统的机会?
为何沈岁岁,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觉得,将来的王位,一定会落在这临殊野的头上?
难不成这和沈家,也有一些关系?
毕竟就算是篡位不成,扶持一个傀儡皇帝,那也算是真正的大权在握。
一时之间,晏九炔不觉得自己背后一凉,都怪自己之前太过疏忽,未曾想到这一层面。
不由得,他又在心里对待沈岁岁,这个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小丫头,又生出了些许
赞叹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美人美色隔肚皮。
“楚家小姐,刚刚一舞,好比天人之姿,仙姬下凡,轻纱曼舞之间,更是让人置身于三千里沙场,好似兵戈铁马都在她一舞之中,尘埃落定”,对于吹彩虹屁这种事情,临殊野自然是手到擒来,毕竟他在后宫之中,之所以能够吃得开,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可爱的脸和讨巧的嘴。
那楚须臾一听临殊野,如此夸赞自己,也是犯了刚刚沈岁岁吐槽的大忌,瞬间心中的欢喜雀跃,便尽数浮现在自己的脸面之上,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啧啧,看着这样的楚须臾,沈岁岁不由得又感叹了一句:“就这表情管理,将来还想进宫?还没接触到宫斗核心呢,估计就已经成炮灰了”。
一旁的何苦,可能也是对待沈岁岁这种,总是会语出惊人的说话方式,有了一定的接受能力,虽然依然还是听不懂,炮灰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多多少少,这句话所传达的意思他也有所了解。
随即就见何苦,冷漠着一张脸提醒道:“切记,谨言慎行”。
说真的,今天听这一句话,沈岁岁的耳朵里都快起茧子了,因此便立马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好好好,我不说话了,行吧,酒呢”。
也就只有喝酒,能够堵得住这沈岁岁的嘴了,何苦一边在心里如此想着,一边也是任命一般,又替她满上了三个酒壶。
“
看来殊野对于这一曲胡旋舞,颇为喜爱呢”,拓跋皇后就好似是有意无意的试探一般,言语之时,眼角眉梢还在留意着老皇帝脸上的表情。
生怕错过了一丝细节。
“这老皇帝和皇后娘娘,看起来伉俪情深,琴瑟和鸣,但是活得却是充满算计,背德离心,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斜斜的看着高堂之上,一只手拎着酒壶,往嘴里送着的沈岁岁,分分钟就忘记了,刚刚何苦对待自己的警告。
而一旁的何苦,也终究只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发现出门之前,香奈对自己的嘱托,终究是错付了……
这天底下到底还有谁,才能管的住这个沈岁岁?
反正他何苦这辈子是没有这个能耐了。
“朕的心里也是如此想的”,老皇帝附和了拓跋皇后的话之后,便又紧接着来了一句:“须臾现如今也正值当嫁之年,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