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他是我认识最友善的英国人,」雅可布说:「虽然我认识的英国人不多,但足够让我辨别德国人与说德文的英国人。」
「怎么说?」
「英国人说笑话的时候不会笑,德国人会笑却不会说笑话。」
「你很有趣,法国先生。」托比笑了。
在饱受轰炸的城区,纽伦堡饭店罕见的毫发无损,一座半边倾颓的大厦与饭店隔了几条街遥遥相对,黑夜里认不出那本来该是甚么建筑,yīn影错落,像是陡峭的悬崖。过了了一条街,门户相对的两排平房,一边成为废墟,另一边完好无损,轻烟从屋顶飘出,每个屋檐下至少住了三户人家。离饭店不远的房子已经恢复电力,亮起一盏灯,唯一明亮的房间传出琴声。
他们走近时,琴声停了,屋子里暗下来。他们在屋外站了一会儿,雅可布说: 「我们下一次见面在两天后,」他看着他,「回去之前,愿意再和我说一些埃尔温.阿德勒,或者弗朗克.鲍尔的事吗?你让故事停在最jīng彩的地方。」
「最jīng彩的地方?不,我确定我还没说到那。」托比笑了出来,面对街角的废墟,在回忆中重建那一整列错落美好的平房。
第32章 (三十二)
八月的季节,NAPOLA的学生做为希特勒青年队队员有一项重要的社会实践工作,他们接受简单的训练后,在学校的安排下,分批到农村进行农事劳作。他们的旺盛活力在男性劳力不足的当下起了重要的作用。
队员在空地集合,高声唱「明日属于德意志青年」,然后分组gān活。这个时候在农地工作的大部份是妇女,年轻的男孩受到她们的欢迎。青年在农田里劳动的背影难免叫年轻妇女浮想联翩。对学生来说,在当地服家事役的女孩是他们主要的讨论对象,其中得到最多关注的女孩叫玛塔。
玛塔有一头浅褐色长发,梳成长辫,垂在一边脸庞,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颈,不工作的时候,她放开辫子任由长发披肩,鬓边的鬈发被拨到耳后。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的笑容既开朗又甜蜜,没有人不为此着迷。在一次劳动服务中,这群鼓噪着贺尔蒙的年轻人在农场第一次见到她。
农场主人养的狗在前几天生了小狗,那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一群人围绕着稻草堆聊天,几个人瞇着眼睛打盹,另一小撮人蹲在角落看小狗喝奶。
哈迪忽然间说:「你们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