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是杀兄之仇,倾国之rǔ,如非有意和谈,又有什么道理顾及那所谓颜面?
心里另有一个声音挥之不去,她不敢再多想,便qiáng笑道:“是了,陛下英明,定有明断,咱们实在不需妄自揣度。”
姜沅嗯了一声,顺着她的意,也不再提,只道:“那姜勇呢?”
姜涉思绪却仍在战和之间盘桓,闻言须愣一愣才领会明白,“就像刚才所言,一切如常便是。”
姜沅的视线在信笺上一落,“可是这件事……”
“其实细想想,京里的事,谁做主都是一样。”姜涉本也不打算如何为难姜勇,“何况,也许真就是疏忽了呢?不过才是前天的事,再说也不能瞒得住,拖得一时又能如何?或许只是咱们杯弓蛇影惯了。不过……”她想起最后姜勇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好像还真的有事隐瞒。”
“那可要阿沅暗中留意?”
姜涉盯着桌上那一对玉狮子镇纸看了许久,终是无声地叹了口气,“算了,总不能是什么要命的事。咱们既然到了京城,也不该总是想东想西,且放宽心罢。”
姜沅应了一声。
姜涉就向她笑了笑,“说起来,你不觉得徐公子与阿延有几分相像么?其实我也有些技痒,或许改日真该与他相约一场。”
姜沅点了点头,“好。”
姜涉看着她,忽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好。”
姜沅眨了眨眼,面上带出些茫然来,姜涉不觉又笑了笑,“说起阿延,他倒是嘱咐我写信,你可还记得从前收到京中来书,他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也要与他两地分隔,今天正好得闲,阿沅可有什么想与他说的么?”
姜沅摇了摇头,“也没什么特别的,少将军做主就好。”
“那我就代你问好。”姜涉素知她的性子,也不勉qiáng,扯过纸笔,思索片刻,开始给姜延写信。
姜沅自取了一册书,就坐于一旁翻看,间中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将书册一合,站起身走了出去。
姜涉抬头看了她一眼,也只摇头笑笑,便又伏案行书。胸中虽怀千言,临到下笔却难,等她斟酌几番拟下定稿,夜色已渐深沉。她将两封信分别折好,起身出了书房,正撞见姜沅从院外归来。
姜涉也不问她去向,只冲她笑了笑,待她行至面前,却见她神色有些不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