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勇恭谨道:“小人明白。”
姜涉在心中叹了口气,“今日寻你,也就是这件事情。对了,胜叔北上的一应物事,可都收拾妥当了么?”
姜勇点了点头,“已经都装车了,但动身的日子尚未定下。少爷……”
见他欲言又止,姜涉便开口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就是。”
姜勇抬起头来,“请少爷放心,这次的事,小人绝不会再犯。”
“我知道。”姜涉向他笑了一笑,“我信得过胜叔的眼光,你是个细心得力的人。对了,今日庄公子饮的茶,若是府上还有,就收拾了着人送去给他罢。”
姜勇全都应下,姜涉等了片刻,见他再无话要说,便就叫他下去,将身子往后一靠,瞧着姜沅叹了口气,“阿沅,我现在有点明白了。”
姜沅道:“少将军是指什么?”
姜涉叹了口气,“疏不间亲。”
“少将军的意思是……”
姜涉没即刻答她,随手将信拆开,扫了几眼,见果然还是在说永王的事,也就丢到一边,随口说道,“你叫我一声阿姊,我就说给你听。”
姜沅面上泛红,“少将军……”
“好啦,不逗你了。”姜涉招呼她过来坐着,正起神色,“我也不知我想的对不对,可是凉州,恐怕是真的难回去了。你,也猜到了吧?”
姜沅轻轻地点了点头,“若是陛下主和,边关无战事,那就得……”她声音低下去,“削兵权。”
“是啊,那就得我在京中,才能叫陛下安心。”姜涉接着她的话道,“但是……我不安心。”
她想起适才席间所言,不觉有些出神,“阿多吉如此隐忍,必不是易与之辈,阿鲁那又野心勃勃,颇有将才,今番借我们的手除了左野王,虽也受损不少,可若不就势擒之,我只怕养虎遗患。”
姜沅道:“少将军不如把这些都跟陛下讲明白,陛下应该……”她见姜涉摇头,便没有再说下去。
“我想这些道理,父亲不可能未曾言明。我只是想不通,若是他都清楚……罢了,父亲叫我顺势而为,定然有他的道理。”姜涉微微皱起眉来,“况且两国jiāo兵不斩来使,永王那般做为,也的确显得是我们欺人太甚,或许陛下只是不想面上太过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