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摇晃的战车座舱里,来自铁炉堡的援军矮人士兵昏昏沉沉,向夜歌森林行进的这些日子他们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铁炉堡的伯里姆·金锤将军在铜须国王的支持下抽调了一些部队带着补给前往战场,他告诉捷普洛夫这是最后的援军了,五辆狮鹫坦克和八辆野狼战车,还有一支带有迫击炮小队的步兵联队。而布鲁诺夫正好搭个顺风车。布鲁诺夫抱着自己的步枪,怀揣着信封挤在已经超载了的战车内,这些天他没有心情睡觉,抽了不少的卷烟。也许想到了什么心痛的事情,他紧紧皱起了眉头,然后伸手去口袋里掏烟卷,不过当他看到在战车狭小的空间内颠簸了好些天,相互倚靠半睡不醒的士兵时,手又放了回去。忽然间一个酒罐被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抬头,看到援军的指挥官普耶洛夫·雪山正用关切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谢谢~”布鲁诺夫接过酒壶大口喝起来,喝掉差不多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酒壶里装的是鹰巢山矮人的高地酒,这种酒算不上烈,但是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喝家乡的酒是什么时候了,几颗泪珠不经意间从眼角滑落。“咳咳,呛到我了,呵呵。”布鲁诺夫一边说着一边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把酒罐还给指挥官。普耶洛夫咧着胡子轻声笑了笑,然后拍拍驾驶员询问何时到达前线。“中午就到了,长官。”
“这破地方也就比瘟疫之地敞亮一点。”当部队在穿越瘟疫之地的峡谷来到前沿驻地的时候,普耶洛夫走出战车后的第一句话就没给这个地方好评价。事实上在阿尔**的亡灵大军涌向太阳之井的时候,腐朽的力量几乎毁掉了半个森林,这篇阴霾的地方现在被称为“幽魂之地”,很多年前,这里也是美丽的精灵森林的一部分。捷普洛夫就站在指挥帐篷前的空地上,脸上的愁容并没有因为援军的到来缓和多少。“普耶洛夫·雪山上尉向您报到,将军。”“稍息,同志。”捷普洛夫向他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越过上尉的肩膀看到了一脸苦相的弟弟。“我还是很惊讶的,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说。布鲁诺夫一声不响的走了过来,低垂着双眼思考了一会,然后抬起头起说:“准备了结这些吧。”他掏出信封塞到捷普洛夫怀里,接着回到战车里拿上行李向士兵的帐篷走去。入夜,捷普洛夫在指挥帐篷里使劲儿抽着自己的烟斗,烟丝燃烧的火光不时照亮他的脸颊,还有那双蕴藏着愤怒的眼睛。信封里的文件就摊开在他面前的大木桌上,每一页纸都几乎让这个矮人的拳头握紧一分。也许现在拿把枪去爆掉那个混蛋叛徒的脑袋是最适合的,不过那样的话真相就永远不会大白于天下,饱受冤屈的人依然得不到解脱。“我盯上你了,人类。我们之间有些问题要处理。”捷普洛夫按着桌上的文件,低语道。
第二天上午,捷普洛夫将布雷德勋爵召到了指挥帐篷,告诉他铁炉堡派来了援军,并且自己有一个新的作战计划,鉴于李将军的失踪,他希望自己能够接管人类部队的指挥权。布雷德勋爵并没有与他争议太多,勋爵表明自己是职责是“督战”,如果可以获得胜利指挥官尽可以去做,言外之意在说:你尽管做吧,我盯着你呢。捷普洛夫决定利用援军组织一次突袭,对巨魔们发动一次突然袭击,他们定料想不到对方的反击如此之快,如果可以的话营救斯文特·李将军。说实话捷普洛夫自己都觉得这个计划恶心得像霜狼牌洋葱,但很明显督战官见到他把注意力放在巨魔身上甚是高兴。至于为什么,恐怕是希望自己不要过多的注意其它“某些”东西。不过这个冬泉矮人没有那么傻,或许人类总觉得矮人们比较憨厚,神经大条脑瓜简单,大多数情况下的确如此,除非他们明白你另有所谋。私下里捷普洛夫找到自己的老弟,交给他一个任务:盯住布雷泽勋爵。表面上布鲁诺夫要参加进攻,但是他真正的战场在后方,那才是捷普洛夫的目的所在:找出勋爵与外界他的团队的沟通手段,然后切断它,让勋爵成为光杆司令。至于为什么非要选布鲁诺夫去执行,因为他有感觉那个信使是个熟人。“伯里姆·金锤上将已经扣押了那批被盗的,然后又戏剧性被我们买回来的炮弹,并且要向暴风城讨个说法。如果文件是可信的,那么他后方的运作人员一定会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他。你要做的就是,让他收到消息,但是他的指示永远不会再回到他的团队里了,明白么?”捷普洛夫在交代完任务细节后又补充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捷普洛夫将手按在弟弟的肩膀上,看着他的双眼说:“头脑要清醒,我们会了结这一切的。”待布鲁诺夫走后,雪山上尉来到捷普洛夫身边,这个矮人将军告诉他:“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上尉琢磨了一会,然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然后敬礼离开了帐篷。行动日当夜,布鲁诺夫随着其它步兵一起在勋爵的注目下钻进了战车,驶入阴暗的森林。并不能肯定勋爵认识布鲁诺夫,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捷普洛夫决定还是让勋爵能看着他离开。在前进的战车内,雪山上尉将一套驻地卫队的军服发给布鲁诺夫,说:“多数矮人卫兵会戴着斗篷的兜帽,你也戴上,等会我会让步战车减速,你就跳下去跟随巡逻队回营地。抓住他的狐狸尾巴,猎手!”布鲁诺夫嘴角微微上扬,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放在步战车座位下面的箱子,是步枪信号弹,斟酌了一下拉过箱子往自己的口袋里装了几个。“开始吧。”他穿好斗篷向雪山上尉点点头。战车减慢了速度,布鲁诺夫跳了下去,迅速钻进了茂密的丛林中。“好运,同志……”
在幽魂之地入口驻地的帐篷中,捷普洛夫正点着煤气灯研究信封中繁多的文件,一些备忘录、签单以及密令原件。在高兴之余有些好奇,他想知道是谁把这些关键性的证据交给布鲁诺夫的,这个人一定非同一般。首先信封中的证据链非常完整,意味着这个人知道那些东西是必不可少且切中要害的,再者这些文件有些是绝密的,一般的人无法碰到。一个了解幕后黑幕、又懂得刑侦、又能接触到这些文件……矮人似乎已经对这个人的身份猜到一二了,他笑了笑然后拿出自己的烟斗,熟练的塞上烟丝,点燃。“天道昭昭。索兹曼,算你运气好。”“将军,有些新的情况。”副官来到帐篷内,对捷普洛夫说道,“暗夜精灵看样
子要单干,有消息说她们已经登陆了夜歌森林,而且似乎幽魂之地也有她们的驻地。”她们不是说不掺和么?捷普洛夫心里嘀咕着。“要不要试着联系一下精灵们?”副官说。不过他摆了摆手,“远征军来这里不是搞侵略的,守住要道即可。”“将军,我们已经是侵略者了。”副官恰到好处的提醒让捷普洛夫顿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如果不是来自暴风城的鬼命令他根本不打算进军什么破森林,守住瘟疫之地的入口简单明了,现在却成了名符其实的侵略者。不过如果暗夜精灵能在后方牵制一下银月城部队,倒是让他可以腾出更多的精力去对付勋爵。于是他又摆了摆手表示:不管。“还有两个法师说要见您。”听到这里捷普洛夫的眉毛翘了翘,示意让两个法师进来,然后澳丁和加百列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待卫兵和副官离去后,他对这两个法师说道:“计划有些变化,我已经拿到了可以说是完美的证据链,我打算在近期了结这一切。”“可以说说吗?我还一无所知。”澳丁耸耸肩膀说。“简单来讲,就是一个军火贩子内外勾结,监守自盗。许多人无意中成为了这笔肮脏交易的牺牲品。”矮人说着从桌上拿起一页纸交给澳丁,“看到了吗,有多少人参与了进来,我可是想一锅端的。来么?”澳丁看着那页纸的内容,青蓝色的瞳孔渐渐变大。“奉陪到底!”在捷普洛夫把雪山上尉的部队派出去的几天内,布鲁诺夫都穿着一套驻地卫兵的衣服,带着深绿色的兜帽在勋爵大帐篷的对面站岗,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矮人卫兵,为了不让人察觉,他甚至几天没有抽烟,连烟卷和烟丝都扔掉了。这天天阴下雨,也许是暗夜精灵的缘故血精灵们来骚扰的次数减少了一大半,布鲁诺夫依然背着步枪站在他的岗位上,兜帽遮盖下的双眼紧盯着对面帐篷的一举一动。勋爵这几天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他的儿子阿泽尔和女儿奥丽尔一直伴他左右。“小不点儿,这个将军的弟弟还真有毅力,可是我没有看到勋爵有什么动静呀。”在驻地内加百列和澳丁穿着人类部队随军法师的长袍戴着斗篷,一高一矮在营地里绕来绕去,假装巡逻的样子,实际上捷普洛夫安排他们随时支援自己的老弟。“浓缩才是精华,你懂什么。”澳丁反驳了她说出口的前四个字,然后就没有继续搭理她。还没等到加百列说出下一句话,几个人类骑兵策马来到了勋爵的帐篷前,看样子是信使。于是加百列赶紧踢了一下一旁的澳丁,小声说:“看!有人来了!”“你以后敢不敢不踢我!?”澳丁非常不爽的拍了拍被加百列踢脏的长袍,然后把目光转向勋爵的帐篷,一个信使和他的四个骑兵护卫,看上去像是皇家的传令兵。勋爵的儿子阿泽尔直接将信使迎了进去,剩下的四个卫兵骑着马留在空地上,于是澳丁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站岗的布鲁诺夫,他还像个木桩似的站在那里。很快,信使就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一同的还有阿泽尔和奥丽尔两人,而且他们两人都穿好了行装,看样子是要同信使一起离去。澳丁立刻拽了拽一旁的加百列,让她去通知捷普洛夫,自己去找布鲁诺夫准备行动,但是当他把头转向岗位的时候,却发现空空如也。
“需要调遣部队追击么?”当加百列将消息带给捷普洛夫时,副官问道。这个矮人将军双手交叉在胸前思索了一会,然后摆了摆手,“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我原想着他暗中派信使,我们就在暗中给他掐掉。结果他现在明目张胆的派皇家信使,反而不好动手。而且他竟然把自己的儿女都派了出去。”“给我几分钟,先全部冻住,几个冰枪全部解决。”加百列又开始胡乱出主意,还摆出一副很厉害很厉害的样子。“然后再重演一次阿尔莉亚的悲剧?”矮人看了看她。听到这儿加百列的脸沉了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怎么办你说吧。”“他派遣自己的两个孩子随同信使一起离开,一定是要传达重要的信息,必须拦截下来。”副官一拍桌子强调着。但是捷普洛夫伸出手指摇了摇,说:“我担心的是他们身上并没有携带他与背后集团来往的信件,如果我们用手中现在的证据办了他,然后他背后的势力就会把一切黑账全往他头上扔。那样的话就像除蟑螂没有除干净,后患无穷。”“人类的事情,有必要深究么?”副官见此有些不解,因为暴风城的破事情比矿道地铁里的老鼠还烦人,而矮人们一向是不怎么关心他们以外的政治问题。“不要忘了,我在调查奥特兰克高地的时候发现了不少我们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们不仅在拿自己的人开刀,甚至都动土到我们头上了。背叛盟友的行为不可饶恕,至少在我这里过不去。”说着捷普洛夫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他用自己的指关节敲打着桌子,皱眉想着应对的方法。忽然间他用重拳锤了一下桌子,木制的地图桌发出“嘎吱”的响声,然后转身对加百列说:“换上你自己的衣服,叫上澳丁一起在信使的队伍跑出瘟疫之地前将他们截杀……”“呃……要杀人呀?”加百列说着绕着自己的食指,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不得不说她卖萌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但是捷普洛夫的表情有些无语,他想了想然后补充道:“除了勋爵的两个孩子不要伤着,信使可以杀掉,不管他们身上有没有来往的文书,找个没人的地方扣押他们三天。之后将他们带给驻扎在东瘟疫哨塔的宪兵队。”他说着找了一张羊皮纸起草了一份命令,盖上自己的将军印章后卷起来捆好交给加百列。“事不宜迟,你立刻出发。”“好的将军!”加百列将卷轴收好转身一挥手,就消失在了一阵白色的光芒中。副官搓了搓手掌,然后转向捷普洛夫道:“我们呢?”捷普洛夫挺起胸双手背后对副官说:“让驻地卫队的同志们准备好。你今晚陪我演出戏,我就不信他心里不急。”然后露出了胜利似的微笑。当晚,前沿指挥室——
“我们的部队在前线进攻不是很理想,主要是因为我们的骑兵和装甲部队不适合在丛林作战,但是为了达到上级要求的作战目标,我已经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祖阿曼。”捷普洛夫带着一副严肃的表情,在作战地图前对布雷德勋爵说道,营造了一种压力很大的感觉。“有您这样坚定的指挥官,我相信敌人的崩溃是迟早的事情。”布雷德勋爵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这个微笑不是缘于捷普洛夫的坚
决。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矮人副官有些焦急的进入了指挥室,他在捷普洛夫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于是这个矮人将军如临大敌的面容立刻变得轻松起来。但是勋爵的微笑却削减了好几分,督战官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将军,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布雷德些许关切的问道。捷普洛夫抬了抬手示意副官向督战官报告一下,于是副官敬了个礼说:“督战官大人,传来的消息并非战报,是先前我们的物资被劫一事有了新的进展,似乎……”说到此副官停顿了下来。“欸?别停继续说。对督战官没有可隐瞒的,说吧。”捷普洛夫拍了拍副官的肩膀,于是副官继续说道:“似乎是在供应物资的环节上除了问题,铁炉堡正在联系暴风城方面进行调查,因为新送来的那批弹药查出了一些猫腻。”“就是这样。并非什么大事。”捷普洛夫总结了一下。布雷泽勋爵的样子似乎对此事漠不关心,只是点了点头说:“还算个好消息,虽然对我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嗯~也不尽然。因为那批出问题的物资本来是要补给我们的,现在没了,所以别指望我们能在这个鬼地方坚持多久。”捷普洛夫伸出一根手指对勋爵小声强调着,“搞不好都过不了今晚。”
这次小的会议结束得不是很愉快,勋爵心不在焉的听完家下来那些无关紧要的报告,然后带着侍卫离开了。捷普洛夫将副官拉到身边,然后小声吩咐道:“给前线的普耶洛夫上尉传令,戏演完了,回撤。然后让营地卫队集合,包围督军帐篷,不许任何人进出,依照我的估计他正在焦急的写一封指示信,打算立刻让人送出去。”副官点了点跑出了帐篷,捷普洛夫则走到角落的武器箱前,穿上自己的铠甲,将战锤和战斧挂在腰间。“来吧叛徒,你的帐该算算了。”他长出一口气道,然后向布雷德的大帐走去。
“有人说,猎人有一天会变成猎物,但是我相信,这个世上有些事情会边改,而有些不会。”捷普洛夫·冬泉——
澳丁以为布鲁诺夫去追信使的队伍了,但是当他和加百列成功将布雷德兄妹截住并监禁在一个地下墓室后,那个矮人依然连个影子都没露。事实上布鲁诺夫从未离开营地,他潜伏在勋爵的大帐周围,直到勋爵参加完前线战况的会议后火急火燎的回到帐内。这个矮人有一种天生的猎人直觉,他知道自己的猎物在哪里,他也知道如何才有可能取得胜利。很快,一个披着斗篷的瘦小身影从帐篷后面走出来,然后就钻进了最近的丛林中。布鲁诺夫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步枪,然后压低斗篷转身走上了通往山脊的小道,他们带来的炮兵就在山顶的小空地上,他的老哥选择将榴弹炮安放在这里能够尽可能远的覆盖战区,也为他提供了方便。炮兵的指挥官和几个士兵正在围着一堆篝火,将锅中浆糊似的蔬菜汤加热,一旁还有一些干瘪的长面包。因为物资缺乏的缘故战士们吃不上什么好东西,仅仅是填饱肚子。指挥官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汤,一边对挤到身边的士兵们说:“还没热呢,又不是丹莫洛的美酒,你们着什么急。”“同志,准备干活了。”指挥官愣了愣神,转头看到身边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家伙,大黑天裹得这么严实都看不清脸,但是这个家伙手中却握有一封捷普洛夫签署的命令。“看到红色信号弹,就朝那里开火,不要犹豫。”“好的。”指挥官拿着命令点了点头,和士兵们一起看着这个怪异的矮人消失在夜幕中。
布鲁诺夫从瘟疫之地一侧的峭壁索降了下来,然后守在了通往幽魂之地的入口旁,戴上他的作战护目镜,靠在一棵枯树旁静静等待着那个不速之客。他有种预感,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那个身影究竟会不会是卡露莎呢。很快,透过护目镜他看到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人正向这边走来,遁入阴影中的潜行者是很容易穿过常规防守的哨卡,也正好给了他一个单独面对的机会。布鲁诺夫打开步枪的保险,端着枪大摇大摆的缓缓走到路中央,然后对前方依然隐藏在阴影里的家伙大喊了一声,“站住!”这个轻盈的潜行者停下了脚步,也许他在思考眼前这个矮人是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因为自己并未显形,除非他看得到自己。“就是说你,别意外。”布鲁诺夫抬起左手指了指他,“到此为止了。”
“你很让我吃惊哦,矮人。”潜行者双手叉腰站直身子从黑暗中现身,然后摘下了自己的斗篷,她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脱口而出的竟然是通用语。而对面的矮人则放大了自己的瞳孔。
血精灵!
就在布鲁诺夫吃惊的刹那间,血精灵已经飞出两柄飞刀,手持双刃向他疾奔而来。情急之下布鲁诺夫迅速向后一仰,心理一边埋怨自己休息的时间过长了,与敌人对峙竟然走神,飞刀从他头顶上方几公分处掠过,同时他也举枪向迎面而来的敌人扣下了扳机。“砰——”布鲁诺夫的这一枪迫使血精灵侧翻以避开子弹,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迅速翻滚起身后,早已准备好的一颗手雷就甩了过去。血精灵本打算一个箭步跃上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但是当她重新恢复平衡后却看到一颗手雷迎面而来,于是她迅速向后闪避,几个后翻退离了手雷的爆炸范围。也就是这不到两秒的时间,布鲁诺夫的步枪已经再次上膛,并透过爆炸的烟雾将她锁定在了准镜中,那双翡翠色的眼睛在瘟疫的夜晚中真是太显眼了。“砰——”
“啊!”血精灵一声痛苦的惨叫,摔倒在地上,滚进了一个干枯的池塘中。布鲁诺夫拉开枪栓退出蛋壳重新上膛,然后端着枪一步步走向池塘,就在他想要查看对手是否死掉的时候,只见一个阴影跃上半空,一双凌厉的翡翠色双眸充满杀机,左手反握着的短剑猛扑下来。而布鲁诺夫沉住脚步,果断向后一跳,枪口指向她落下的预判地点。可血精灵却忽然化为一道暗影直扑布鲁诺夫的背脊。“糟糕!”布鲁诺夫急忙转身欲抽出腰间的宽剑进行格挡,但是血精灵一脚踢在他的剑柄上,刚抽出一半的剑又被踢回了剑鞘中,于是布鲁诺夫急忙后跳欲举枪射击,不过对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血精灵急追而上挥出短剑步步紧逼,布鲁诺夫只好不断后退并用步枪格挡攻击,所幸血精灵右肩中枪导致她右手无法把持武器进行近距格斗。不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