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红了脸,羞愧道:“承蒙花魁娘子大发慈悲地发问了,小可就诚心诚意地告诉你。
为了防止心上人落入**,
为了守护世间的真情;
贯彻爱与浪漫的正义,
可爱又迷人的草根角色~~
秦重!卖油郎!
我就是王家灯油唯一代理商!幸福,幸福的明天在等着我们!”美娘:“喵喵喵?”
美娘:“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贫穷的一号男嘉宾吗?”
秦重:“嘿嘿,是我是我!”
美娘:“那你怎么付得起整整十两银子,这得卖上多少桶油啊?”
秦重:“能这般亲近小娘子一夜,小可已是三生有幸,心满意足,说实在的,也没敢奢望能与小娘子牵手成功。”
美娘听他这么说,愈发觉得可怜,温声道:“我昨夜喝得大醉,
一点也不曾招待你,你干折了许多银子,岂不懊悔?”
秦重连忙道:“小娘子是天上神仙,小可还唯恐服侍得不周到,娘子不责怪,已是万幸,哪敢有别的念头?”
美娘敛住笑容,又认真对他道:“你是做小买卖的,攒下点钱不容易,怎的不留下养家?这种地方,不是你能常来往的。”
秦重干笑了一声:“我一介单身汉,没那么多牵绊。”
两人坐在床头,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过了良久,美娘才轻声问道:“你今日去了,他日还来么?”
秦重摇摇头:“不来了,昨日与小娘子相亲一夜,足慰生平,别的……不敢再痴心妄想了。”
美娘心中暗叹:“多好的一个男子!又忠厚,又老实,最难得的是知情知趣,隐恶扬善,真是千百人中也难得一遇。可惜是个市井之辈,他若是衣冠子弟,我情愿委身事之。”
毕竟自古才子佳人的话本里,贩夫走卒从来都只能作配角。
正在沉吟之际,丫鬟已捧了洗脸水进来,转头又送来两碗姜汤。秦重洗了脸,呷了两口姜汤,眼看日头渐高,便要起身告别。
美娘:“你……稍待一会儿,不妨事的,我还有话要说。”
秦重摇摇头:“小可仰慕花魁娘子,即便在旁多站一刻,也是好的,但做人心里对自己哪能没有数?夜里到此,已是大胆,唯恐被旁人知道,玷污了娘子的芳名。我还是早些去了稳妥。”*男观众,做笔记。
美娘点了一点头,打发丫鬟出房,匆匆忙忙开了妆匣,从中取出二十两银子来,递给秦重道:“昨夜难为了你,这些银两权送给你作本钱,切莫对外人说。”
照理说****相伴一夜,纵有些小插曲,如今花了十两,
来了二十两,也算是天大的便宜,可秦重是个老实人,如何肯要?只是推拒。
美娘便又劝说道:“我的银子,来路容易,这些只是酬谢你照顾一宵的情义,休得固执推脱。来日你倘若做生意缺少本钱,我仍会相助,那些污秽的衣服,我也让丫鬟清洗干净再还你吧!”
秦重哪料到心上人如此盛情,连连道:“粗衣不劳烦小娘子费心,小可自会清洗,那银子我更是收受不得!”
美娘笑道:“说哪里话!”将银子硬塞进秦重袖内,推他转身。
秦重满怀感激,料难推却,只好收下了,对着美娘深深作揖,卷好脱下的那件外衣,抱在怀里出了房门。路过九妈门前,只听里面传来声:“妈妈,秦小官去了!”
王九妈正在净桶上解手,闻声忙高喊道:“秦小官怎么走得这么早?”
秦重哪敢多留,道声:“我有点事,改日特来道谢!”便一溜烟地去了,而王美娘待在房内,心中则升腾起一股暖意。
本质上,这卖油郎与花魁娘子是没半点相干的,只因过了这一夜,美娘见他赤心一片,颇感过意不去,正好喝多了酒,便辞了客在家休息。照理说她千帆过尽,什么样人物没见过,可这一日偏偏谁都不想,倒把秦重整整地想了一日。正如那词牌中唱的:
俏冤家,须不是串花家的子弟,你是个做经济本分人儿,哪匡你会温存,能软款,知心知意。料你不是个使性的,料你不是个薄情的。几番待放下思量也,又不觉思量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朱十老赶走养子后,日子过得非常凄苦。主管邢权和兰花卷钱跑路了不说,他还连连发病几场,瘫废在床,当事人表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