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该庆幸我恰好
不会游泳,记忆的深处更加不可能留有足以乱真到骗过自己的溺水经历。
“被你这样形容……总感觉和‘过敏’有些相像呢……梦境恰好调取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真实的濒死记忆,就仿佛过敏反应一般让身体自行产生了足以造成‘死亡’的紊乱,从结果上来说,就死在了梦里。”
“孺子可教啊!看不出你还挺懂得举一反三!”
胡医生拍手大笑,我倒觉得和“举一反三”比起来,我们俩这会儿更像两个醉汉在对着吹牛逼。
“说回到‘圣痕’上来——我觉得,如果某人真的是位虔诚的信徒,对自己的上帝深信不疑而且无时无刻不在强化着自己的信仰,这份信仰强烈到足够让身体相信‘圣痕’这样的神迹的话。那么当身体的行为与潜意识中圣痕出现的条件相符时,就仿佛过敏源出现,而引发了皮肤上出现相应的字迹这种玄妙的过敏反应。以季小姐的情形看来,或许……她之前所对我们讲述的一切,其实连自己也不相信?然而竭力欺骗了所有人的说辞,却无论如何也骗不了自己。正因为如此,明明深深地沉浸于爱情中的灵魂却无法原
谅真实地杀害了多名爱人们的自己,这种扭曲与分裂煎熬着她的身体,最终以圣痕的形式对自身进行了谴责。之后的事情就更加理所当然——无法统一精神与肉体的灵魂,已经无法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了。于是她陷入了崩溃和沉睡,就如我们所见的那样……或许这就是一切的真相吧?喏,你是不是觉得还是很假?”
老实说真的很假,在我看来这已经完全陷入了唯心主义的虚妄想象之中,太缺乏现实感了:“所以你这算什么?言出法随?心想事成?”
然后胡医生就拍着我的肩膀大笑起来。
“都不是——这只是单纯的胡言乱语罢了,毫无意义。”
“那你还说得煞有介事?”我感到自己受到了愚弄!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胡医生眨眨眼,脸上酒精的酡红明明未褪,然而表情却已经恢复了平素里的促狭。
“你没醉?”我有点儿吃惊。
“你猜?”
望着面前这张脸,我脑海中忽然再一次浮现起初见时季小姐那顽皮的笑容。
“除了一个以外——他们……”
或许,被“除去”的那一个“不无聊的男人”,此刻就正在我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