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赵老铁的徒弟。几天前,他在鬼市照常营生。来鬼市的人都是江湖上的各派人士或者豪门打发人做事的。他见过的单主多了,刚刚从师父那学成没几年,到底是年轻气盛,见惯了故作浮夸的人,想到个不一样的单主。可惜的是,来的不是大户人家求杀仇人的,就是世家突变来寻仇的。或者是女儿出生,想做掉私生子的,好没意思。
那天晚上,鬼市要收了营生,盗墓的接鬼母的早就回家了。他又一单没接,苦苦求师父再留在帐子里一会。一阵阴风吹来,帐篷里的灯都灭了。一个披着黑帐篷的人猛地出现在他眼前,就只露一只眼睛。丢了个画像和布袋就走,打开一看,竟然是山中少见的矿石珍宝。
赵老铁一边给那个人医治疗,一边给我说起事情的原委。看在救他徒弟的份上,可以和我从此不再联系,不过,劝我小心,有大事临头。
我当时不解,只是懵懵懂懂地回去了,却原来,这是吴又花向我报仇的刚刚开始。
后来我才知道,
他修炼了二十年就要找我报仇,却被牵制,便花了好大的周折找我,幸好,当时,他没有详细的计划,不能直接伤我。只能把那个男人杀了丢了树林,另做他法。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混鬼市的哪能没有什么身家本领。他不屑用法伤他觉得愚蠢的人类,只当他死了,便不管。赵老铁的徒弟靠着秘法,被我瞧见,捡了一条性命。
月黑风高,树林边的叶子抖动的声音像是地狱里的野鬼在叫。我又来到这片小树林。
“不对不对,小爷我吉人只有天相,不就是迷路了,我肯定能走出去。我靠,怎么有是这里”摇摇头继续走着。脖子处有些暗痛,影响也不是很大,便支撑着走到一条旷达的大路上,见有影子闪过。听老人说半夜回家不论见着什么千万不要回头。料定了这晚上不是什么好日子,便快步回了家。
那段时间,我总是会不自觉走到那片树林,却又安然无恙地走出去。后来相想想,应该是鬼市的在报恩。果然,半个月之后,我再没见过这个树林,即使刻意也没有走进过一次。
我回来的路上,暗夜天空有一处诡异的光亮,慢慢
掠过云层,似乎要飘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大戏就要开始了。”这个是学戏剧的同学经常念的开场白。我那天晚上,心里突然飘过这一句,鬼使神差的念了出来。
听说那天晚上,白红英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后来和我说,看见窗外,无星无月,总有一种担心在胸口处隐隐约约浮起来。
“王炸!”我还是会经常玩牌,但是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知道,我的生命,将要出现大的改变。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每次这么想的时候,身上都有一种温暖的水流。想来,那个时候,灵纹就已经在保护着我了。
“来来来,交钱了交钱了。”他们笑骂着我,掏钱出来。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正年轻,还为经历世界的苦难,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插科打诨,陪伴彼此。而我,只能竭力隐藏后脑生出来的白发,一次次走进理发店染成黑色,假装我也是个平常的孩子。
理发师父总对我说,小小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日子还长,生什么白发。
我不答话,就只是望着外头。
顷刻间,暴雨如注。
“天气真好。”我这样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