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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随着范久鸣退出上江舞台,李越季就成了上江权利场上的显赫人物。她心态上的变化,从今天的联合领导小组第二次会议上,就能让人感受出来。

邹云主持会议,他讲完话后,请李越季说几句。李越季客气了一下,跟着就拿出了热情合作的架式。李越季道,吃多了嚼不烂,我看今天这个会,就把第一次联合领导小组会议精神,好好重温重温。邹书记,汉一局长,不知你们是什么意思。

能源局这头,应该说做好了相应准备工作,但叫邹云没有想到的是,李汉一一开口,就把既定计划打乱了。他说目前普查工作还没有结束,相关数据和资料拿不出来,让市里再等上十天半月。还挑出一些新问题来质问李越季,有点故意跟李越季过不去的劲头。

李汉一的生硬态度,让李越季也晕头转向了。李汉一说话时,她埋怨的目光,没少往邹云身上落,搞得气氛几度紧张,长时间没人说话。

会一开场,味道就变了,邹云心里不能不犯嘀咕,李汉一如此不往正道上使劲,他究竟想干什么?本来会前都说得好好,他突然改口的动机在哪里?李越季今天的态度,也算是有些女人味了,他怎么还跟她顶牛呢?眼下在移交这件事上,能源局和上江市,可都没有扯皮的时间了!

原定的会议效果没有开出来,会议只能中途停止。

回到市里,李越季一肚子气。她认为今天李汉一跳出来捣蛋,都是邹云在背后指使的,说不定邹云这个笑面虎,又在设计什么圈套耍弄她。她这么推断,是基于李汉一刚复出工作,对移交这件事介入不深,嘴上不可能有那么多绊人的招数。再就是邹云今天始终不开口,这就更说明了他在会前,跟李汉一把上场的戏都排练好了。李越季抑制不住一股怨气冲顶,把电话打到了邹云办公室。

邹书记,可真有你的啊!李越季直来直去说,没想范久鸣和冯仲不在了,我这脚下的路还是坑坑洼洼。你邹书记,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呀!居然都能把李汉一,玩弄得滴溜转,高手啊。

邹云虽说不知道李汉一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可他凭直觉感到,李汉一不会拿能源局开玩笑,也不会在自己脚底下挖坑,起码现在不会。因而面对李越季这个怒气冲冲的电话,他想自己不能不维护李汉一,于是说,李市长,你这么说李局长,我觉得不大合适,有伤感情啊。

你也知道什么叫伤感情?邹书记?

李市长,其实咱们都是在各为其主。

好好好,邹书记,我佩服你,真的很佩服你!还有李汉一,你们能源局里的男男女女,我李越季,全在乎,行了吧?我不想多说了,说了你也不愿听,何苦呢?移交这件事,就让它在半空悬着吧。别人不着急,我这是上的哪门子火?打扰你了邹书记,不好意思。

放下电话,李越季长叹一声。此时李越季的失望、焦虑,还有怨恨,并非全是这次会议给她带来的。自从范久鸣出事以后,这上江市里也不知犯了什么邪,接二连三出事。先是永志县里,一个制作黑心棉的窝点,被北京一家大报曝了光;跟着是非法**活动猖獗,有外地人来上江寻找失踪的亲人;最近一件事发生在前天下午,两个外地来的流窜犯,伙同本市一名无业人员,抢劫广华路上一家农行未遂。真是坏消息恨不能天天往她李越季耳朵眼里钻,省里有关领导对上江市近一个时期的社会治安情况,已经高度关注了,副省长***先后打来电话,李越季就是再能挺,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所以说,她在移交这件事上,不得不调整原有思路,觉得只要是差不多,到时就松松口,在容易拉锯的补偿数额上,适当后让几步。尽量让移交这件事,有个圆满的结果。这样自己也好从移交这件大事上,扭转一下现在的被动局面。再这么拖着,指不定又会出什么麻烦。到那时,可真就不好向省里交待了。

这几天里,李越季已经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范久鸣不是好东西。可一个女人,也实在是撑不住上江的门面。上江这是多灾多难啊!

好吧邹云,你既然对我这样,那就别怪我走歪门邪道!李越季在心里说,看看手表,时间还不到十点,就从电话簿上找到能源局的一个号码,打通后她问对方龚主任在不在,对方说在,让她打另一个号码。她把那个号码记下来,但没有打,而是坐车去了能源局职工医院。

李市长,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龚琨说。

哎呀龚主任,你说到你这里来,还能有什么好事?李越季一语双关。

李越季跟龚琨,并不算太熟。前年范久鸣肾结石在这里住院,她前前后后来过几次,从此认识了龚琨。

龚琨笑道,也是,我真是希望,我认识的人都别来医院找我。

可是我的病,只能来找你龚主任看。李越季坐下说。

龚琨道,那李市长,可就是抬举我龚琨了。到这时,龚琨都在想,李越季今天突然跑来,不是她自己要看病,就是给亲朋好友走后门。

李市长说,我想开点药,听说你们医院,有一种调解更年期的什么药,效果很不错。

龚琨想了想,问,李市长,您知道那种药叫什么吗?

我也是听别人那么一说。李越季道。

龚琨点点头说,那这样吧李市长,我给药房打个电话,帮你问一下。

算了算了,也不是我用。我一个亲戚的事,不麻烦了,过几天再说吧。李越季说。

没事李市长,你都来了,还有什么麻烦。我帮你问一下。龚琨说。

算了,要不就等我问清楚了是什么药,再说。李越季挥着手

说。

龚琨看着李越季,感觉她的眼神很诡诈。

李越季盯着龚琨,突然转换话题问,龚主任,邹书记,他离婚了吗?

龚琨被她这句不知从何说起的话,问呆傻了。

噢……看来是离了!李越季叹口气笑道,也好,龚主任,你可是个有眼光的女人啊。好了龚主任,不打扰你了,你忙吧,我改天再来。

李越季都走出办公室了,龚琨还没反应过来。

走廊里传来一阵嘈杂声,而这时的龚琨,依旧原地不动,愣愣地看着刚才被李越季握过的手,脸一点一点红了,胸脯颤颤巍巍。

天哪……这是出了什么事?

龚琨双手捂在突突的胸口上,嘴张开了一条缝,神情不由得惊恐起来,她这时直想去撒尿。

李越季是从表妹江小洋那里,知道的龚琨和邹云之间有隐私。

江小洋被检察机关没收了人身自由后,李越季利用市长这一特殊身份去见了江小洋一面。尽管前些日子,她和江小洋之间,有过你躲闪我缩头的弯弯绕,关系处得有点疙疙瘩瘩。但江小洋如今走到了这一步,李越季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毕竟关系里面有一份亲情啊。记得那天,面对脸色枯黄的江小洋,李越季除了惋惜,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要不是还有个孩子的话题,李越季怕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就在她临走的时候,江小洋也不知出于哪种心理驱使,把邹云和龚琨的情人关系,告诉了她。一阵吃惊过后,她询问江小洋,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江小洋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身子一转,声音哽咽地让她离开……

龚琨从厕所回来,就急匆匆给邹云打了电话。邹云没在办公室。她又打手机,通了,可是邹云不接。她想,他现在或许有事,开会的可能性比较大,因而不便接听电话。

果然,她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原地转了没几圈,邹云就发来一条短信息:开会,过三十分钟再联系。

龚琨拍打着脑门,心慌劲还是过不去。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脑子里闪过这些字眼后,龚琨出了一身冷汗,随即把这件事的严重性,落到了邹云身上。她想,冯仲刚出事,难道邹云也要在上江因风流而名声扫地吗?她闭上眼睛,现在屋子里的光亮,让她脆弱的心无法承受。龚琨就这样在昏头昏脑中,等来了邹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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