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唷,我的衣裳……”那人惨叫一声,忙退至院子中,满脸心痛的检查自己少了一块布的衣袖。
屠小鱼拿着根棒子追出,借着皎洁的月辉,她这才看清那所谓的贼人。
身上皙白似玉的衣衫,和那月辉遥遥相映。
温柔的五官长在他脸面上,要他看上去有一些雌雄难分。
他乌黑的秀发披在背后,便好像月宫中走出来的谪仙。
只是这谪仙有一些窘迫,失了二分气度。
他满脸怒意的指着从门内走出的屠小鱼,急急的控诉说:
“你……你……诶呀,这可是鹤仙白月衫呀,这世间仅此一件,乃旷世奇珍,你居然令这小畜牲给咬破了,我可跟你说呀,你的赔,卖掉了你也赔不起!”
屠小鱼满脸无辜的盯着这所谓的贼人指控自个儿。
显而易见,这不是一个正常人。
正常人会半夜三更加的不清自入的进住民房么?正常的贼人会身穿满身素衣逛荡么?
她扯了下唇角,说:
“半夜三更加你私闯民宅,不要说一件衣裳,即使你给主人家养的狗咬死也活该,你应当不会不晓的这澜沧国的律法吧?”
对边的男子愣了愣,又满脸正经的说:
“谁说我半夜三更加私闯民宅的?我是来探亲的!”
“探亲?”
“对,探亲,咦,我表哥呢?他跟我说他住这儿的,要我来啦便找他。”
“你表哥?”
屠小鱼扯着唇角,无法相信的瞧他瞎掰掰。
男子上下端详着屠小鱼,忽然又瞠大了眼,便好像是发觉了新大陆一般惊异的说:
“诶呀,你应当不会就是表嫂嫂吧?”
屠小鱼翻了个白眼儿,实际上她非常想来一句:诶呀,你应当不会是元育郎的表弟吧?
是不是表弟不知道,可这家伙儿十成是元育郎招来的。
他竟然有这样不靠谱的亲戚。
即使是表弟,有这半夜三更加到人家中不请自入的么?你便不会敲门?
还有这元育郎究竟啥意思?他果真知道自己去了啥地儿,自己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有来,可他找这样个人来作甚?
不管啥原由,准没好事儿。
屠小鱼拿着棒子给他向外推,说:
“这儿没你找之人,赶忙给我出去,否则我就报官。”
“诶诶……别推别推,我大老远的来,你总不可以要我睡大街吧。
我来找元育郎的,我是他表弟,亲表弟,他跟我说这儿就是他家的,错不了……喂喂!”
屠小鱼把他推到门边,咚的一声响合上了院门儿,说:
“找元育郎是吧?出门左拐,沿着那一根路上藕花屯,不送……”
那男的还在院外咚咚的敲着门儿,要挟说:
“你这破门挡不住我的,不要逼我翻墙进来。”
屠小鱼一愣,气的牙痒痒。
“那你便试他一试,瞧我敢不敢把左邻右舍的人全叫起来。”
门边的人眼中光彩显现,居然浮露出一些兴奋之色。
“咂咂,果真真不是一般村姑。”
他兴奋之余当心嘟囔道。
“好生,那我明早再正式拜访表嫂嫂呀!”
他压下心头的激动,乐呵呵的望向藕花屯的方位,身轻如燕的冲藕花屯飞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