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太后说到:“我老了,就盼着你们君臣相得兄弟一心,能让我大庸百姓安居乐业,保我大庸朝堂万世太平,你父皇祖宗也定会欣慰……”
皇帝情绪正是激动,听母后这样说,当即道:“母后放心,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朕与熙和定当协力开创一个千古盛世以慰天地祖宗四海臣民。”
一旁常全忙跪地高呼:“皇上圣明!”
太后频频点头,皇帝笑得开怀。
因此事涉及宫外,常全是内官,不好直接外出办案,便请示了皇帝由锦衣卫都指挥使陆平生一同查办,兵分两路一同进退,常全带人围了珍稀堂,将人全都关进了慎刑司,陆平生带人抄了当初叶珣买画儿的古玩铺子,连掌柜带伙计全弄去了北镇抚司。
后半晌,金乌西照,一个挑着菜的农夫进了叶府角门。
“请大人安。”一身粗布农家衣衫的男子冲叶怀安恭敬行礼。
叶怀安虚托一下,客气道:“陆大人与我同朝为官,又为圣上股肱之臣,无需如此多礼。”
那男子赫然是锦衣卫督指挥使陆平生!
陆平生四十余岁,生得浓眉大眼,闻言笑道:“大人曾救下陆某全家性命,区区一礼又算得什么!只是为着方便只得以此番形象仓促入府,还请大人见谅。”
朝中甚少有人知道,在十余年前,陆平生还只是个六品的百户,因他妻子林氏貌美,被当时的指挥同知看上,使尽百般手段逼迫陆平生主动献妻。林氏宁死不从,陆平生也不愿让妻子受此侮辱,一直咬牙不肯答应。那指挥同知干脆栽赃陆平生贪污案中银两,带人将其一家人锁拿下狱,恰巧那日尚还年少的叶怀安到了北镇抚司,见其妻正被指挥同知拉走欲行不轨之事,父母及两个稚儿欲拦却被拳脚打得东倒西歪,一家子哭得凄惨,当下抽出刀就将人捅了,后来事情闹大,叶怀安被皇帝罚了二十棍子了事,但他陆平生一家却被无罪开释。后来他拼了命的往上挤,终于做了锦衣卫的督指挥使。当年他也曾想要登门致谢,可叶怀安早就将他忘了,当日的救命之恩也不过是再随意不过的顺性而为。可多年过去,既便他已成了朝廷三品大员,又掌人人畏惧的锦衣卫,但叶怀安似乎仍旧不需要他报恩。也是,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功绩,这样的皇恩,本就不需要旁人锦上添花。
今日之事非同一般,他也是提前往叶府递了帖子,得了允准才来。
“大人,下官冒昧前来,也是因着现下在办的一桩事极为棘手,还请大人教我。”
说的谦恭,其实也是在表白态度,说白点,这事情的结果,完全可以看叶怀安的意思。
更何况他今日来叶府,也是受了人点拨。那人道此事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差事,便是一时得益,也保不准将来遭殃,若想保得万全,最好还是听听这位的指点。
叶怀请他坐了,看初七上了茶又迅速退下,方道:“陆大人的来意我已知晓,只是此事我不便插手……”
陆平生一听此言便道:“大人可是怀疑下官的诚意?”
叶怀安摇头微笑道:“陆大人的性情叶某还是知晓的,叶某也非故意推拖。陆大人且想,此事是犬子最先发现,若叶某有心,何致劳烦陆大人?”
“恕叶某不自谦的说一句,论起查办案件,叶某人的本事较阁下的锦衣卫也不差些什么。”
“叶大人说笑了,大人之能陆某差之远矣。只是……”
这案子牵扯涉广,保不齐就是天子家事,到时候就左右为难了。
叶怀安见他皱着眉头发愁的样子,心知他不从自己这里讨个主意是不会走了。只得提点他两句:“交办此案时圣上是如何谕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