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在家看乐子,因为老左毕竟是虞某手下,这事做的又很拙劣,诚然可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可以找人背锅,但绝不能是要在中院乃至高院开庭,量刑起步价无期上不封顶的锅。
就在他等郑陌陌出手挠虞司颜时,下一个倒霉蛋是姜希行。
有个E-funds的高层被留滞,为立功说经陆某引荐,联合另一家也在广州的知名投行给姜希行的小破游戏公司背誓。
陆某辩称是前女友引荐。
姜希行也是咬死是女朋友搭的线。
这就开始找秦子衿。
不找不要紧,一找发现某年某月某日报了失踪,被认定他杀,正在排查凶手。
命案要求二十四小时内锁定嫌疑人,但秦子衿的案子那时候拖了很久,经手人已觉乌纱帽即将不保,思考要不要辞职时突天降甘霖。
马上这个嫌疑人就是姜希行。
这下可好,变成大家看他乐子。
他觉得,现在是时候去找个庙上柱香了,都什么破事。
“嗯。”郑陌陌很不要脸,“知道是你独子,舐犊情深,导致一时晚节不保可以理解。”
“你这算,”姜朝玉坐正,“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我怕蒋某人的过去,就是你姜某的来日。”郑陌陌供认不讳,“你知道为什么人员配置里会有半数的没用无能废物吗?因为无能不是错误,无能是优点,不会独立思考,中规中矩,不出大格,虽难堪大任,但臣子,是替人办事。张居正,就是没有摆正位置,当然,你要说也曾有人一展抱负,可那是德川家康,幕府垂帘听政。”
“这样会让人寒心。”姜朝玉索性也直说。“你知道你哪点不如李半月或,我们说近的,隔壁虞司颜吧。”他前倾身,“你性格比她们好,情商很高,但想坐你现在的位置,需要两把刀,社会科学理解运用到极致,和,”他停顿,“手腕或才情足以弹压旁人。当你我不相伯仲时,我不服,你忌惮,但又无法压制于我,最后就是这样的局面,坦白说,我心里很不爽。”
“我是严嵩。”郑陌陌敲敲桌,“接受还是不接受?”
“多此一问。”姜朝玉叹气。
“我知道的,你们男人嘛,软肋就是儿子。”郑陌陌道,“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