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宋和贤就此发生了争执。
宋和贤问,“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她想了想,仿佛并没有什么合理身份。
换成兔妹,她有了合理身份,虽然她知道罪魁祸首应该不是姜糖,但她应该杀了姜糖以警告斑斑,但面对姜糖那个喵喵叫的小东西却下不去手。
可能她就是个薄情寡义的小玩意,趋炎附势,对依赖她的小动物不怎么管,却总围着斑斑和李半月转,也许生父生母一早看破了这一点,知道付出是没有结果、得不到回报的,才在她很小的时候将她丢弃。
我有什么呢?她自问。
她没有家,她意识到她并没有把这里当成家,因为当她得知自己脊椎棘突骨折有瘫痪可能时的第一反应是真糟,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得自行了断,没道理别人养活她一场,到头来她反倒成了别人的拖累,货真价实的以怨报德。
“你不在了。”她小声地对兔妹说,“为什么会这样?”
她在床边坐到夜深,实在头疼受不了,和衣睡了。
躺下没多久,斑斑过来,钻进被子里抱住她,“来哄哄你。”小声说,“对不起。”
“嗯。”她侧过身去,不想理斑斑。
她并不想哭,但心里难过。
斑斑绞住她手臂,别在背后,抓住她,柔言,“给你买了只新的,是小兔子,从小养大,肯定亲人的。”
黑暗中女人温暖的身体贴着她,带来些许宽慰。
倏然斑斑捂住她的眼睛。
她不知道斑斑想做什么,只是一动不动,屏息等斑斑的下一步动作。
斑斑放开她,亲亲她眼睫,“以后我会把猫猫管好,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点点吃过乌鸦。”她说。“十七还咬死过猫头鹰。”
她怀疑要么是点点,要么是十七娘,多半是一起干得,这两只虽然长得漂亮,但和雪梨它们那些带证书的品种猫不一样,点点的妈妈是只流浪的三花,十七娘的妈妈是养在围场看谷仓的狸花,她俩经常合伙打野食。
姜糖年纪小,胆子也小,从小离开了妈妈,多半不懂怎么打猎。
“不哭了啊。”李云斑亲亲女孩脸颊。
她把刚刚拍到的照片发给伊莲恩。
照片里她怀里躺着个年轻女孩,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她故意蒙住冷冷眼睛,却叉开手指,让镜头捕捉到冷冷下眼睫处的那颗小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