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盘算好了,若伊莲恩心里对她还稍有一丝眷顾,她就告诉伊莲恩这个姑娘是冷冷。
伊莲恩度过了难捱的一个早上和难过的一上午。
弗莱娅叫她去哄阿呆,她心里憋屈的很,自己还委屈着,并不想给阿呆那个任性的小姑娘打电话;洛克希半精不傻,堪称智障。
这让她回忆起来一个梦。
她曾做过一个很陆离的梦,梦里她是条住在瑞士的讼棍,在回家路上捡到了执行任务成功却被队友抛下的洛克希。
那时洛克希还是个小女孩,好像是在下水道里躲了好几天,被她发现时活像可怜的复活节巧克力彩蛋兔子——颜色很符合比利时黑巧克力。
她收留了洛克希,带小女孩去了医院,为了报答她,洛克希烤了一个巧克力熔岩蛋糕,烘烤过程中蛋糕炸了,整个开放式厨房寸土没有逃脱其毒手,处处都是巧克力。
她现在觉得,洛克希迟早在国会山烤炸巧克力熔岩蛋糕。
洛克希很有南美军阀做派,是能坐下来和百年前老常聊一聊的女人,想来肯定非常投契,能被戴局引以为莫逆。
正头疼着,她手机弹了条新消息。
点开一看,却是个好消息。
李云斑终于放过自己,放过她和李半月,找到了新女友。
这突然令伊莲恩如释重负,过往恩怨在这一瞬桥归桥,路归路,抚平她内心最后的那点愧疚。
她往下走,李云斑在原地打转。
最终李云斑还是放下了执念,往前走。
这使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十分欣慰。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伤感,会在裙子底下打转的小女孩长大、离开家了。
她盯着手机屏看了会儿,才回复。
——是个漂亮的小女孩,要好好待她,祝你幸福。
她把李云斑从各色社交软件的黑名单里放出来。
谢谢你不再执着,她心道。
她对李云斑的观感极为复杂。
她能清楚地记得每一桩往事,但忆不起情感,更不知道她对李云斑是爱、是恨。
一方面,她将李云斑看成另一个自己,放纵她所不敢的放纵,一方面,终究李云斑挤占并抢走了父母对她那所剩无几的亲情——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