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来后李半月果然不接她那话茬,而是另起一段。
“虞司颜,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李半月突然拿过旁边的白兰地,倒了半杯,仰头就灌。
“一,你必须解决问题,不能回避问题,更不能消灭问题。”她放下玻璃杯,“二,永远不要自揭伤口,你是保护者,不是被害人。”
虞司颜轻巧一扬眉,“是因为我的一切过往都昭示了你的无能吗?”她突然笑起来,“众星捧月般排场都无法掩去地毯下满是虱子的现实吗?不说,不提,就能维护住您那至关重要的面子。人命的价格当然不一样,显然您的尊严与名声最为昂贵。”
“你站在这间办公室里和我吵架,元勋后代配你时人人说他高攀,考虑到你连名字都是老师取的,我已倍感欣慰。”李半月眸光一转,猛然一扬颈,一切表情褪去,冷如冰,眼角眉梢皆是凌厉,一眼瞥过,虞司颜下意识闭嘴,往另一个方向挪了挪。
“我李半月一生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李半月提了声调,“同样的话,你敢说吗?”
“我不敢说,是我的错?”虞司颜站起身,“你们彰显正义,让法律不惩善扬恶。你们从根上就要置每一个无助者于死地,却怪别人心中有愧?好话赖话你说尽了,我无话可说。”
她摔上李半月办公室的门,甩袖而去。
虞司颜走后,李半月别上办公室的门,偏头就捂住嘴呛出一口血,不停的咳。
她撕开一包纸抽,开始擦下颌处的血,以防弄到衣服上,却越擦越多,最后不得不回了趟楼上,去洗脸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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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年纪了,成天挨小孩挤兑。”宋和贤在煲电话粥。“记性可好了,跟你说,四十年前的事都能给你翻出来,一桩一件的掰扯。”
这点她佩服李半月。
就没见过这么记仇的人。
很久以前她还有闺蜜和可以称为朋友的人,公司被李半月申报破产后所有亲朋好友烟消云散,连李半月都离家出走,就剩自己和李云斑,两人相依为命,靠吃以前积蓄活着,没过多久,李半月调回国,她的社交圈稍微扩展了些,但也限于李半月的同僚、下属及秘书一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