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我若是娶你,给不了你幸福。可是我没有料到,你却嫁给了萧珲。”萧玠轻轻叹息,声音里透着疲惫,“我努力把你推离这场斗争里,却不想你自己还是闯进来。是我错了。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去反对。有的时候,我真是羡慕二哥。他活得比我潇洒。”
千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曾经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郡主的时候,她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做不到的,因为有父亲和哥哥在。后来行走江湖,亦是如此,她长这样大,似乎没有遇见过什么真正的挫折,唯一的便是哥哥的死,那时候真是无力,那样绝望,却什么也不能够做。
就如同萧玠娶了妻子,在礼堂上,有那么多人,他们看她的眼神近乎怜悯,因为,他不要她了。
那些都是她无力挽回的,所以是真的害怕,真的绝望。
他说要她远离这一切的斗争,可是怎么可以?从哥哥死的那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千千,便如同萧玠一样,她有了需要背负的责任,她不可以任性,有太多的选择,都由不得她自己。
她亦向来不是看人眼色的,将来如何与她无关,会不会背上骂名她不在乎,他们是一样的,为了目的,哪怕做自己不愿意的任何事,包括嫁人,包括娶妻。
千千恍惚的笑了一下,因为是真的不知道,可是她了笑,还能做别的什么表情呢?
那么一瞬间有什么破空而来,空气寒冷刺骨,可这东西速度这样快,在冰冷的空气中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千千下意识侧过身挡住萧玠,瞬间左肩一痛,只觉有什么猛的扎过来,人都往萧玠身上撞了几分,他还有些迷糊地扶住她,尚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千千却使力站起来,拉着萧玠就跑。
萧玠腿脚没有千千快,不过体力尚可,跑出了林子才奇怪:“跑什么?”低头却见千千上半身已经被血染红了整个
肩头。
跑的太急,所以血流的很快,脸色也是煞白的,千千有些喘:“林子里有人,放了镖。”
萧玠早就看见那一大片的血,听她一说,回头往身后的林子看了看,耳边听见千千沉沉的声音:“快走,别回头。那镖的劲头猛的狠,放镖的人不简单。”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连嘴唇都渐渐泛白,萧玠皱眉:“不行,你禁不起。”
千千回的倒是快:“走一个是一个。”
萧玠咬咬牙,将千千整个驼在背上:“你忍着,这里离营地不远。”
千千扒在他背上,想伸手推他,却连推的力气都没有。
林子离营地的确不远,萧玠背着千千跑,跌跌撞撞的到了,萧玠一下子闯进帐子,对着萧珲吼:“大夫!快请大夫!”等把千千放下来,才发现她已经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