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齐武当然不同意叶飞扬的做法,他气得浑身发抖,“你利用我?”
“我利用你什么了?”
“你利用我主审这个案子?”
叶飞扬无所谓地说道:“此言差矣,我不是利用你,当时只是跟你谈条件,我告诉你小鸢的下落,你帮我审理这个案子,我们是互惠互利,怎么能说利用这么难听的话呢?”
“我们说好的是合作,既然是合作,你做事的时候,能不能知会我一声?”
“我如果提前知会你了,你还同意我做伪证么?”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当然是不能同意了。”
叶飞扬理直气壮地说道:“所以啊,我只能擅作主张了。”
“……”
不管邢齐武说什么,叶飞扬总有话反驳回来,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指着叶飞扬的鼻梁憋了半天,憋了一句:“你无理取闹!”
“我这叫随机应变。”
邢齐武拂袖而去,发誓今生再也不见叶飞扬一面。
“师父,你就这么把他给气走了?”
邢齐武走了之后,穆长安才从叶飞扬的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早走早好,他这个人实在是……”
叶飞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迂腐了。
“师父,有件事我想不通,为什么邢大人过来,我就要躲到桌子底下去啊?”
叶飞扬笑了一下,说道:“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被别人看见了不太好。”
长安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俩同处一室的时间还少么,以前也没见你在意过。”
“以前你是小屁孩,现在长大了,能一样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叶飞扬就拿她当个孩子看,做什么事都心怀坦荡,问心无愧,可现在不同了,看到长安在他面前晃悠,情不自禁就会想点有的没的,所以半夜听到有人敲他的门,赶紧让长安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等长安躲下去了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心虚了,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稀奇,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有一天会心虚。
不过叶飞扬才不会承认自己心虚了,他只是对长安说道:“你现在是大姑娘了,师父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名节。”
长安用明显不信的眼神看着叶飞扬,“师父,我现在还有什么名节可言么?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悍妇,要不要名节没什么关系吧?”
叶飞扬本来是无所谓这些无聊的名声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形,听长安这么说自己,没来由地起了一阵火,沉着脸说道:“你的名节你自己不在乎,我在乎!”
“师父,你怎么了?以前经常这样开玩笑也没什么的,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变得怪怪的?”
“没什么,只是最近事情多,情绪有些反常。”
长安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道:“师父,要不这样吧,要是我真的名声不好嫁不出去了,你娶我好不好。”
“好。”
长安哈哈大笑起来,“师父,您又逗我开心了。”
叶飞扬想说,他不是逗她,他是认真的,可是看到长安笑得一副
天真烂漫的样子,这样认真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有时候徒弟太迟钝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长安笑够了之后,才问道:“师父,是不是花雅望真的没死?”
她夜里过来找叶飞扬,为的就是花雅望的事。
“嗯,没死,死的是上官容安。”
看到长安不信任的眼神,叶飞扬才后知后觉地说道:“你不会认为上官容安也是我编造出来的人物吧?师父虽然想帮你脱罪,可是还没到需要编造一个不存在的人物来帮你。”
“这么说,真的有上官容安这个人喽?”
“废话,你是猪么?你没听到张琪他们已经承认杀害的人是上官容安么?”
“哦,我给忘了。”
叶飞扬弹了一下长安的脑门儿,“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长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叶飞扬,“师父,你站在堂上说话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看了,我就顾着看你了,根本就没留意别人说了什么。”
叶飞扬有些头疼,他甚至有些分不清长安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怀疑长安是不是也知道了些什么,所以说话才这么不知分寸,总觉得她是在勾引自己,他想有所作为吧,又不敢,因为他不确定长安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怕自己万一做了点儿什么越矩的事会吓到长安,以后连师徒都做不成了。
“师父,你脸怎么红了?”
“热的。”
长安拿起一本书对着叶飞扬扇风,“师父,我帮你凉快凉快。”
叶飞扬赶紧抓住了她的手,不许她乱晃悠,深更半夜再这么晃悠下去,会晃出事儿来的,“行了行了,别扇了,你回去吧。”
“哦。”
叶飞扬嘴上这么说,握着长安的手却没松开。
“师父,你不是让我先回去的么?”
叶飞扬心里憋着话,“长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