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外一处。
施龙在家养狐狸发了财,远近闻名,不少外乡外村的人慕名而来,也要学几招本事,发发财。施龙无论认识与否,来者不拒,热情接待,赶上饭时,还免费管他们饭。
这天,快近中午,他儿子施大虎从门外进来,对正在笼前忙活的施龙说:“爸,又有人来找你,可能也要看我们的狐狸。”
“我正忙着,脱不开手,你把她领进来。”
“一个女的。”
“男女都一样,快去吧!”
不一会儿,两个人悄然站在施龙的身后,施大虎又叫一声:“爸,人来了!”说完,转身走了。
施龙回头去看来访者何人,两人面对时,他不禁大吃一惊。
“是你?”
对方点点头。
施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来者面前,激动地问:“丁小美!这些年,你都躲到哪去了?”
“我姑奶把我介绍给一个很远地方的一个男人。”
“你结婚了?这些年你让我找得好苦,四处打听,都没有你的消息。你来了就好,快进屋喝点儿水!”
丁小美被让进施龙的二层独楼,一楼的大客厅中。
厅中的摆设也很时髦,不落后于中、大城市的小康之家。
“小美,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丁小美答非所问:“你妻子呢?”
“一大早去小虎他舅家,也快回来了。”
“刚才那个小伙子是你的儿子?”
“对!叫施大虎。”
“几年不见,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哪是几年?整整二十二年零六个月。”
丁小美一愣,不解地问:“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小美,不瞒你说,你不辞而别,可苦了我,那几年我很痛苦,别人给我介绍不少对象,我都不看,也不知道那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为什么离开我?我不明白,至今也搞不明白,是我对不起你?还是我们家伤害你,对不起你?”
丁小美一叹,抬头道:“是我对不起你,谢谢你这么多年还想着我。”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你丈夫对你好吗?孩子多大了?”施龙恨不得一下子把二十年中发生的事情全部弄明白。
“我过得不错,二十几年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挺平静。”
“你过得真好?真好我就放心了。”
丁小美一叹,又打量着施龙,对他道:“你搞养殖出了名,一打听都知道你这个人,你也老了。”
“孩子都快娶媳妇了,我们还能不老?你孩子多大了?”
丁小美没有回答,把手中的饮料杯放在茶几上,面容也变得很严肃。
“施龙,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你也要养狐狸?”
“不,我是为了我们的女儿来的。”
“我们的女儿?”
“对。”
施龙吃惊地望着丁小美,似乎面对一个天外来客,听不懂她讲的异球语言,他真的不懂。
“你是说……”
“我们有一个女儿。”
“这太……这太……”施龙变得猝不及防,这太使人感到意外了。
这么大的事,她不会是开玩笑吧?
施龙愣怔了好久,才慢慢恢复平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小美,二十多年不见,你从头说说吧。”
“那年,我为了躲避冷向阳,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就远嫁给了山沟中的尚跃进,结婚没到十个月,就生了一个女儿,名叫尚芳,尚跃进明知不是他的骨肉,但他原谅了我,也许我在那个村子里长得最美,他真的很喜欢我,后来,我才知道,他不能生育,他有病。不知不觉,孩子大了,我算了一下,孩子是你和我的,我不想再改变我平静的生活,也没来找你,怕影响你的家庭生活和你的前程,女儿上高中,又考大学,如今大学毕业了。”
“你一个人供养她,也不容易啊。”
“一切我都认了、忍了,希望盼女成风,老了也有一个指望,可没料到,又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我没有办法了,只好再来找你。”
“她病了?还是找不到好的工作?”
“都不是。”
“小美,她要真是我的女儿,你
把她领来好了,我有钱,我可以供她出国留学,本来,我们生这个儿子之后,还想要个第二胎,可我媳妇一直没有,我喜欢女儿,我是少数民族,可以要第二胎……”
“施龙,你听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还记得当年青年点儿的那个冷向阳吗?”
“记得,偷拍照片的那个人?”
“对!”
“后来知青进城,他也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你今天提他干什么?”
“偷拍照片那次,他骗了我们,你知道吗?”
“后来我才知道,你走以后,我找过他一次,他也找过我两次,可都不知道你的下落。”
“也许是我前世的孽债,世上人这么多,偏偏被那个坏人碰上我们的女儿。”
“什么意思?”
“她们两个在谈恋爱。”
“什么?我的天!这可是隔代人的事,他们怎么碰在一起的?”
“详情我也不知道,女儿在北水上大学,冷向阳也在北水做生意,发达了,成了大老板,媳妇家又有钱有势。”
“你没有阻止她?冷向阳这个人心术不正,太阴险,我对他可没有好感。”
“我阻止不了她,才来找你。”
施龙道:“我们以前的恩怨可以不说,但两人的年龄相差二十多岁,外国人时兴老夫少妻,可我们中国还很少见啊。”
“我看她们的关系已不一般,这孩子毕业也不去找工作,跟他跑到南方,说是做生意,可他们住的地方好像平民窟。”
“她们已经住在一起?”
“看样子像。”
“冷向阳人品太坏,尚芳怎么能看上他?”
“他有钱,女儿年轻,太单纯,不知道人心险恶,一定是他这个老狐狸使用骗术,不择手段,使用下三流的手法,把我们单纯的女儿骗到手。”丁小美说到这里,眼中含泪,说不下去了。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