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向阳终于找到丁小美的家。

两个人在院子中愣了片刻，冷向阳才开口说话：“小美，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没有变，还和以前一样。”

“我躲了你二十多年，你还是找上门来，你来这儿干什么？”

“看看你。”

“谁告诉你，我住在这儿？”

“尚芳。”

“我女儿？你怎么认识我女儿？”

“一言难尽。我可以进屋喝点儿水再说吗？”

丁小美推开门，把冷向阳引到里屋坐下，然后，给他倒一杯水。

冷向阳一饮而尽，丁小美又用暖壶给他倒一杯。

冷向阳打量一下室内的简单陈设，心中一叹，关切地问：“你丈夫呢？”

“去城里打工了，你怎么认识我女儿？你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事过二十年，丁小美对他的气仍然没有消，他远道而来，不把他轰出去，还给他水喝，已经算客气了。

“我想问明白，尚方是谁的女儿？”

“这事与你没有关系！”

“有关系，并且事关重大。”

“你什么意思？”

“小美，这么多年了，你还生我的气吗？我可是真心对你好……”

“住口！”

“好，以前的事都怪我不对，今天，我只想弄明白，尚芳到底是谁的女儿？”

“我丈夫尚跃进的女儿。”

“不对！”

“我是她的母亲，这事我还不如你明白？”

“小美，请你对我说实话，尚芳是不是我的女儿？”

“这事与你没有关系，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些年我们日子过得挺平静，你不要扰乱我们的生活！”

“小美……”

“你不要小美小美地乱叫！你给我走，我曾发过誓，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

“小美，我远道而来，千辛万苦找到你，是有话要对你说！”

“谁还相信你？一朝曾被卖糖君子哄，至今不信口甜人。你狗改不了**！”

“你骂我、打我都行，可我真的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你再不走，我真的打你出去！叫狗把你咬出去！”

“你让我把话说完，然后，我自己走！行吧？”冷向阳露出乞求之色。

丁小美心中一沉，也许他多年后良心发现，真的对她有话要说，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原谅他的过去。

他也老了许多，鬓角发白，眼角有皱纹，说明他也不年轻了。

女人心软，一时无言。

“小美，近日尚芳处一个男朋友，她没有对你讲，是谁吗？”

“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想知道她处的男朋友是谁吗？”

“这不关你的事！”

“这关系到我的事！”

“你大老远找上门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对吗？”

“对。她处的那个男朋友就是我！”

“什么？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丁小美大吃一惊，有些站立不稳，身不由己地坐在炕上。

“小美，你没事吧？”

“你走开！别碰我！我没事。造孽，这真是造孽呀！”

“告诉我！尚芳是不是我的？”

“天啊！老天爷呀！怎么让我有这种事！我前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得到这个报应？你这个畜生！苍天啊！”丁小美哽咽之后，双眼一闭

，昏了过去。

“小美！小美！你快醒醒！”冷向阳一边摇晃她的身体，一边伸手掐她的人中。

片刻，丁小美苏醒过来，她双目发呆，望着房顶不言、不动。

冷向阳心中紧张，轻抚丁小美的脸，问道：“小美，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你骂我几句也行！”

“你这个流氓，你欺骗了我！如今又骗我的女儿！我前辈子欠了你什么呀？”

丁小美从炕上坐起来，大哭不止。

冷向阳又劝道：“小美，你别哭了，我心里也不好受，事已至此，我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你哭也没有用！你就告诉我吧，尚芳是不是我的？”

丁小美抽泣不止，并不说话。

冷向阳见她雨打梨花，心中凄然，也禁不住长叹一声。

相见不如怀念。

易会荣一边听电视里男女主人公的对白，一边大口吃着臭味十足的泰国榴莲。

门铃响了。

她从可视电话中见到，门外来访者竟然是尚芳。她来干什么？

易会荣抹一下嘴，上前开门。

“怎么是你？”

“没想到吧？”

两个女人进屋，尚芳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她们面对面地相互打量。

易会荣先开口道：“你来干什么？你是不受欢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