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孟桢一看情况不妙,即刻从怀中取出了护心丹给他服下。真是讽刺,儿女三个都知道父亲有固疾,唯独这个不孝女带了护心丹。
稳定之后,祝如诲依旧喘息不止:“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
“爹,桢儿知道错了,此事应该早就告诉你的,等到现在才说,也是桢儿觉得与段公子的婚期将近,不能再隐瞒了。”
“你gān出如此不知廉耻,rǔ没门楣的事情,要我如何与段家jiāo代!咳咳……”祝孟桢端过去一杯茶,却被老爷子打翻在地,“滚,你给我滚!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么个女儿!”
祝闵忱劝道:“爹,现在赶长姐走,等会段家的人来了怎么解释?中秋可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可不要落人话柄呀。”纵然他从来都不喜欢长姐,可此时却也不得不顾忌祝家的脸面。
祝如诲还没有完全平息怒火,段伐阳就带着亲眷上楼了:“哎呀呀,祝老先生,久违了,久违了。”看到祝孟桢,他实际也心虚,更别提此时祝如诲的脸色极其不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冲着他段家,故而暗暗给段世清递了个眼色,段世清点了点头,意思是要他放心。
这场飨宴着实辛苦,在场所有人都各怀心思,他们面前虽然堆满了玉盘珍馐,却也食不知味,如坐针毡,可面上依然要谈笑风生,不能被人瞧出端倪来。
“今年翁老为何不曾过来?”段伐阳发问,祝如诲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缓存,道:“许是有事给耽搁了,前几天下了场大雨,湿了不少库存的药材,翁老许是在奔忙补救吧。”
“原来如此。”段伐阳举起酒杯道,“那就不等他了,在此敬老先生一杯,祝老先生身体康健,一年qiáng似一年。”
却被祝孟桢拦下了:“段伯父,不好意思,我父亲年迈体弱,不能豪饮,可否请他以茶代酒。”
祝如诲刚服下护心丹,确实不能饮酒,可他觉得祝家对不起段家,这酒不好意思不喝,于是瞥了祝孟桢一眼:“长辈说话,轮不到你插嘴。”言毕,一饮而尽。
段伐阳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笑呵呵道:“哎呀,老先生,孟桢虽是晚辈,却也不算僭越,东都城的百姓都要叫她一声‘圣姑’呢,医者忠言逆耳,即便是你也不好不听呀。”
“抬举她了,承蒙段老板看得过眼,不嫌弃罢了,不过就是个huáng毛丫头,哪里就成圣姑了。”
段伐阳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我要替她说句话了,孟桢是个好姑娘,清儿能够娶她为妻,是我段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总之自己不能率先提出悔婚,要等对方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