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这才明白,摇头笑道:“我还有许多路要赶,哪里有功夫陪你这孩子玩耍打趣,你就随这位兄台回家去罢。”
沈佑瑜急道:“我不是打趣,我是真心与大哥同行——”
他这般夹缠不清,何泗已走上前,又要去推他走,沈佑瑜一面挣动一面叫道:“你怎不信我是有事要急着赶路,你莫要推我,我不回去!”
沈佑瑜正满口闹,忽觉何泗动作一顿横臂将他护在身后,连那青衫年轻人也停了笑面色一凝,他正不解,一道细若蚊蝇之声传来,yīn测测道:“要回哪里去?你们哪里都回不了。”
此时天光乍亮,前方道上不知何时站了一老者,头发灰白长乱,身形佝偻,躬身低首看不清面目。
何泗护住沈佑瑜,道:“方才是前辈在说话?”
那老者脊背震动并不抬头,只呵呵低笑,细声道:“自然是我了。”
何泗道:“前辈此言何意?”
那老者道:“你身后的那个少年,可是沈墨白之子沈佑瑜?”
何泗想都未想,便镇定自若道:“不是。”
那老者听他如此答,忽地大笑起来,直笑的双肩颤抖,道:“你这年轻人,如此不老实,我本就已认定,只不过随口一问,你居然说谎诓我老人家。”
何泗道:“我哪里说谎了?我确实不姓沈,我姓何,旁边这两个都是我的弟弟,自然也都是姓何的,前辈你怎么说我诓骗你。”
沈佑瑜听他突然胡说,不由的一愣,抬眼看何泗,却见他面色凝重,牢牢盯着那老者,不知此时是何情况,便有些不敢开口。那老者冷哼一声道:“沈墨白是何人你不晓得?”
那青衫年轻人忽地插言道:“自然晓得,凡天下习武之人,哪个没听过沈墨白的大名?只是无论前辈要找沈墨白还是要找他儿子,怎么找到我们兄弟头上来了,我们兄弟三人不过是恰巧路过这里而已。”
何泗接口道:“正是,听前辈这话意思,沈墨白前辈也在此处么?那可好得很,我们兄弟久仰大名,若是能有缘一见更是好极。”
那老者头颈微动,似是在侧耳倾听什么,道:“我不知沈墨白在不在这里,我只知道他儿子沈佑瑜在。”
何泗摇头道:“从未听说过此人。既然他有如此大的来头,却在江湖上仍是无名小卒,想必不过是个不中用的公子哥儿罢了。”
那青衫年轻人接口道:“大哥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沈墨白既然是响当当的绝顶高手,他儿子哪里会是简单人物。”
何泗冷哼道:“那咱们兄弟也算是行走江湖多年了,怎么从未听过这小子大名?”
青衫年轻人道:“兴许人家只是还未出来闯dàng江湖。”
何泗摆手道:“那也不关咱们事。这位前辈,你拦着我们兄弟去路做什么?”
那老者道:“你们当真没见过沈佑瑜?”
何泗不耐道:“他又不是什么成名的英雄前辈,我们做什么要去见他?倒是前辈您,瞧着非寻常之人,敢问前辈能否告知来历,也好叫我们兄弟知道,今日是有幸见到了哪位高人前辈。”
那老者又呵呵一笑,道:“老朽乃江湖上无名之辈,不必多说。你们是要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