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是独自生活吗?”
“算是吧。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是医师,远航在外。”
“我很抱歉。”
大概是没想过艾伦是从小就失去至亲的人,佩特拉轻声道了歉,就此打住这个话题。特殊的环境会造就极端的人,要么极端优秀,要么极端落败。很明显艾伦是前者,他的身上散发着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和赞美的特质,独立又坚定,善良又理智。
真的是很不错的孩子,难怪王会如此专注于他。佩特拉如此想到,不由得又扬起嘴角,展露一个慰藉的微笑。天气很好的初夏午后,室内有着柔和的光线,佩特拉的半面容颜落在阳光里,她看起来与普通的佳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本来就比常人白皙的皮肤在光下有种要变透明的感觉。看到这一幕的艾伦有些心悸,并不是想到她的身份而感到不安,而是一种由感性而生的惋惜。
“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呢。”
“嗯?”
“你们不害怕阳光吗?我的意思是……恕我冒昧这样问。”
“很多传说都不准确哟,不过艾伦你想知道的事我会一一解答。”
佩特拉并没有表现出介意的意思,反而她就在等他问出这方面的问题,果然话题开始的方式比她想象的还要可爱一些。她指了指挂在自己胸前的一个藏青色的挂坠,因为并不是很闪耀很夸张的饰品,艾伦并不确定她是不是一直佩戴着。
“这是保护我们血族不被阳光灼烧的东西,通常是戒指,手链,项链这样的饰品。经过女巫的咒术洗礼后,就可以发挥作用。顺带一说,你应该猜到了吧,与我们的王关系最近……不,应该说唯一有来往的巫师就是韩吉姐了。阿,我比她要年长,但是就性格上来说,她就像个姐姐般的存在呢。”
艾伦点了点头,这番话不难消化。血族的历史对他来说就像新大陆一般充满未知的诱惑,就不论他对这个种族的好奇心,与利威尔有关的事他就有太多想问的,堆积了太多竟不知从何开口。
佩特拉微微一笑,他的欲言又止已经写在了脸上。如果他不知从哪儿问起的话,就由自己慢慢来说吧。
“你可以就当一个故事来听。”
“……?嗯。”
“我的转变,是在一七五八年的冬天。”
“比起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未来一切对战争的回忆和描述都显得很单薄。七年战争真的……很惨烈。你知道的,死了很多很多人。”
“我是战争前线医疗站的一名护士,衮达,奥鲁欧,埃尔德和我出生在同一个小镇。我是最小的一个,他们陪伴我长大,是很重要的朋友和兄长。当得知他们要参军的时候我就执意决定去医疗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