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他家是四世三公,京城的公子哥除了皇子们可没人比他家世显赫了”赵远道。
“他只不过是个家世显赫的傻小子,说不上两句话我就烦得要死。”
“哎呦,真狠心,去年皇后寿诞上他围在你身边忙活了一晚上!难道只因为他是个南阳人?”曾修能打趣的道“朱颜只喜欢京城的,京城以外的对她来说都是乡巴佬!”
“朱颜,你确定你拒绝了吗?我的嫉妒心可是超强的,除了我以外我只能容忍修能,你若嫁了别人,我便把你杀了然后在自杀”赵远半开玩笑的道。
“你两就别拿我寻开心了,那个傻小子根本就是个孩子,永远只会说‘对对对’,我宁愿嫁给一截木头也不愿嫁给他,只有他那没人要的表妹拿他当宝贝”。
朱颜学着宋云旗的口吻说对对对,一群人都被逗笑了。
☆、烟云十三州(3)
不知不觉几个人就走到了将军府最外面的乌头门,三辆形式各异的马车等在门口,车夫本来都横坐在车辕上闲聊看见主人过来时赶紧跳下马来迎接。
朱颜的马车旁立着一匹膘肥体键的蒙古草原马,马背上是一个身披轻甲腰悬长剑的长身青年,马车后面肃立着五个抱着戟的轻甲士兵,他的部下不管是五个还是五千个都是一式一样的严整。
“范越哥哥,你回来啦!”朱颜小跑几步,音调甚是惊喜,范越奉命去并州募兵,离开长安已经四个多月了。
“募完了,昨晚回来的。”范越翻身下马扶朱颜上车,看见她披帛拖到地上就伸手拈了起来。
“我今天好看么?”
“丑”
“切”朱颜用小拳头锤了一下范越的胳膊。
范越用大拳头轻轻的推了一下她的侧脸。
“妆花啦妆花啦”朱颜夸张的叫道。
范越忍不住笑了起来,颇为宠溺。
马车粼粼开动,朱颜不顾马路上的灰尘把窗帘高高挑起跟骑马走在车旁的范越聊天,两人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聊的都是分别之后两地发生的新鲜事。
范越曾是北方边境的战争流民,朱颜的爹爹还在并州做刺史时,他就进了朱府,他陪着朱颜长大,可以说幼时的朱颜是骑在他的脖子上第一次看遍长安的。十三岁时朱颜与母亲去庙里烧香被附近的亡命之徒当rou票掳了去,那时朱颜的爹爹正在东北与高丽人打仗,是他带着十几个家丁生生的杀上山把她们救了回来,他因此获得破格提拔,成为骑都尉。
朱颜到的时候,杏园里已挤满了宾客,有长安的也有周边各州各郡的,男的衣冠博带女的环佩叮当,三五成群十个一堆,女人尖细的嗓音和咯咯的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她在人群中焦急的搜索,一个光芒四射的青年正在人堆里跟客人们han暄,他身穿青绿色直裾,乌黑的头发整齐的绾进玉冠,整个人就像一块温润的玉,朱颜虽听不到他的声音可她能想象的到,在过去的岁月里这温厚而有磁性的嗓音不知给了她多少安慰。
他就是今天宴会的主人,新科进士江城,虽然明知他很忙,朱颜还是径直穿过人群走过去,连好几个人跟她打招呼都没注意到,毕竟她花了一个早晨的功夫把自己打扮成一朵桃花,就是为了给他看。
“江城大人!”
“朱颜,你来了。”
江城谨守礼教的给她行了一个礼,恭敬到有些疏远,朱颜刚想开口说话他又转身去招呼刚进来的几个有身份的大臣了。
她不喜欢他如此谨慎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