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有一人从外面进来,弯腰恭敬地在她身边道,“她已经离开相府了。”
老妇人面色未动,苍老平静的声音低而缓慢,“派人跟着,她能走了最好,若出了事……见机行事。”
“是,老夫人,老奴这就去安排。”
……
谢臻凉的马车顺利到了城门口,苏白泽正与来送他的启尚太子南皓宸说话,听闻动静,看了过来。
南皓宸二十有四,为皇后所处,面容有七八分像明安帝,性子气场却远不及他,眸中是常年不散的阴郁之色,哪怕有意遮掩也能让人轻易看出,笑容再灿烂也毫不见真诚,语调再正经也带着阴阳怪气的意味,是个从头到脚都让人不舒服的人。
此时,他随着苏白泽的目光看了过去,见那马车缓缓停下,大声开口,“渊王爷向父皇求娶的佳人来了,这会,只怕归心似箭啊!哈哈哈!”
苏白泽一脸妖娆斜肆的笑,不置可否,“南太子,时候不早了,本王这便启程了。”
南皓宸顺势道,“请。”
“有劳南太子相送。”
苏白泽说着,便打马向前,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骤风,骤风会意,悄然隐去,跟在了谢臻凉的马车旁边。
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开城门,一座二层高的房檐上,站着一人,锦衣短靴,身姿傲然,面容俊秀,五官耐看,褐色的眸子无神地盯着谢臻凉的马车离去,良久,未动。
城门外,南皓宸陪着苏白泽骑马走在队伍中央,前后左右皆有护卫,偶尔交谈,也都是一些闲话。
眼看着到了游波亭,苏白泽与南皓宸告辞,“南太子止步,不必送了。”
南皓宸一拽缰绳停下,“路途遥远,渊王爷一路小心。”
苏白泽‘嗯’了一声,翻身下马,“风大,本王还是做回马车了。”
他说着,便朝谢臻凉的马车走去,南皓宸了然地一哼,眸色阴郁冰han,命自己的人退至他身后,等待苏白泽的车队离去。
宽阔如半间房屋的马车内。
谢臻凉坐在正中央镶金嵌玉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柳叶刀,纤薄锋利的刀身极快地在她手中转动,耍出一团银色刀光。
苏白泽上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她侧脸对着车窗外,手中的刀却耍得极溜,讶异地勾了唇角,“爱妃竟还有这等技能,真让本王大开眼界。”
谢臻凉手中的刀闻声而停,她握住刀柄,灵巧一转,轻而易举地扎了一个面前案几上放着的雪梨块,吃进嘴里,慢悠悠地开口,“渊王爷为何弃马上车了?”
苏白泽上来坐在她身旁,因为顾忌着她手中的刀,没有紧挨着坐,笑得温柔情深,“还不是本王怕爱妃寂寞,特意上来陪你说话解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