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抿唇,想了想,道:“老师的侍从是个有心人。用银针可试毒,学生也是后来查了医书才知道的。”
夜色愈加稠密。
良久,王逸甫才缓缓道:“你……竟能看到。”
王逸甫又道:“可还记得我教给你们的那个步法?你做一遍。”
恪点头,照着脑海中的图形,将那步法走了一次。王逸甫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又道:“快一些。”
恪照做了。
王逸甫听了,不语,又道:“再快一些。”
恪加快了速度。
王逸甫听了,摇摇头,仍是道:“再快一些。”
如此,恪不断地在王逸甫的催促下,将步法加速,加速。直到他满头大汗,瞬间意识到什么,惊喜道:“老师,这是……我竟飞起来了!”
“想不想学?”王逸甫道。
恪扑通跪下,叩道:“师傅,弟子这算是真正拜师,向您学习武艺。”
“恪儿,我可以收下你,但你记好:什么也不准多问。这样的步法有十决。我那日划在地上的是最难的一决,第十决。待会儿我会让玄空教你一些最基本的功法,打通经脉。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王逸甫道。
恪点头答应,似是想到什么,又叩道:“师傅,明日我多带一个人来,不知……”
他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只听王逸甫道:“今日没来的,就是与我无缘。无缘之人,就是教他,也学不会的。”
彩衣躲在石块后面,早就傻了眼:
三殿下怎么走着走着就浮在空中了!虽然离地不过一尺,但她似是见过类似的情形……凌逍子的莲花车有四个御车的白衣女子,那些女子就是这样漂浮在空中的!
彩衣疑惑不解地看了约莫半个时辰,因早就困极,竟不知不觉趴在石块上睡着了。
此时,恪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王逸甫道:“今日暂且到此为止。明日还是这个时辰。”
恪嘴上应着,冲王逸甫又恭敬一拜,便回了寝宫长乾殿。
清幽庭院就此沉寂下来。月下,仅剩王逸甫师徒二人。风来,吹得王逸甫衣袂翩翩,他黯然的眸子折射了满空星辉,竟波光流转起来。
“玄空,你会不会怨我,不把第十决传给你们四护法,反而传给这个小毛孩子?”王逸甫道。
玄空面色一滞,道:“凡是阁主的决定,我和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阁主对我有再造之恩,而云她一直都对您……”
“纤云她情根深种,我本该早日断了她的心思,怎奈诸多事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明明记在心间,却总是耽误下来。终究,还是误了她。”王逸甫修眉微垂,转而道:“玄空,那孩子居然能看清你的招式。”
玄空想了想,道:“是。拜师那日我注意到了这孩子的眼神,他的确是看到了。这样小的年纪却能有如此天分,实在难得。”
“原本今夜我只想教他一些防身技法,可是他却自己悟到了。玄空,那是他自己悟到的,我想瞒着不教他都不行。”王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