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素月急红了脸,张手欲打,浣碧也够鬼灵精,撒腿就往外跑。只剩姞儿和沁雪在屋里咯咯笑。
只见素月碎步匆匆而来,见她醒来,俯身道:“娘娘,是周才人在宫门外呢,奴婢说娘娘正休息,请周才人过两个时辰再来,可……这周才人偏偏是个没眼力见的,在外面又哭又喊的说要淑妃娘娘救她。”
“好端端的,她这是演的哪一出?”姞儿懒懒坐起道。
“奴婢听说,皇后从昨儿夜里就开始腹痛不止。太医瞧了,药方子也开了,就是不见好……倒是带血的被褥丢了好几席,恐怕,皇后腹中的胎儿是要保不住了。可巧不巧的,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从周才人房里搜出了几个白色布偶。那布偶身上写了皇后娘娘名讳、生辰八字……肚子上,还扎满了银针!”素月道。
姞儿心中大惊,巫蛊咒术竟流到了这深宫中。
素月又道:“这周才人,娘娘是见她还是不见?”
“本宫抱恙,请周才人回去吧。”姞儿轻揉额角,又沉吟:“随本宫去瞧瞧皇后罢。”
皇后寝宫内,人人自危。
姞儿到时,只见宫娥太监端着铜盆,汤药,进了又出,出了又进。众太医额角冷汗直流,束手无策。
“皇上恕罪,皇后娘娘这病来的蹊跷,气脉经络断断续续,心肺肝肾却燥热旺行,微臣无能,瞧不出这病的缘由。”太医跪在世民足下,小心翼翼道。
“若皇后中的是巫蛊之术,依太医之见,该如何是好?”世民道。
太医想了想:“依卑臣之见,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巫蛊之术,臣生只是略有耳闻而已,恐有心无力。唯有开几副药方,固本扶正,或许待皇后体正神安,亦能抵抗巫蛊邪气也未可知。”
“嗯。先下去吧。”世民神色焦虑,坐在榻旁,望着床上的长孙皇后,柔声道:“好些了么?”
无垢攥了世民的手,双目紧闭脸色蜡黄惨白,喃喃道:“皇上龙体要紧,莫为臣妾伤神。”
“你啊,”世民心头暗自太息,似怨又似怜:“你怎么总这样,把自己放在最无关紧要的位置。”
“吾命由天。皇上就是臣妾的天。若皇上好,臣妾自然无恙。”无垢默默道。
世民垂下眼眸,半晌无言,只是攥着无垢的掌,无端紧了又紧。
听到门外有衣料窸窣,似是有人进殿,世民心下油然恼起来:是谁这么不懂规矩。抬眼,正要质问来人,却见是姞儿。
姞儿见了房内情景,自知此番来的唐突,不免尴尬。想就此退下又不合规矩,只得俯身道:“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听闻皇后娘娘有恙,臣妾特来请愿侍奉左右。”
床上的无垢见是姞儿,试图撑起身子,虚弱道:“难为妹妹有心……”
世民慌忙拦住无垢,拥住她,小心翼翼放下她:“你现在这样,怎可随意起身。”转而望着吉儿,他思绪反复,欲言又止,终是叹息,道:“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朕陪着。”
“是。”姞儿心头塌陷。这里有朕陪着。这里有朕陪着。
“沁雪,这雄黄粉就用水冲掉吧,咱们窈淑苑里没有蛇。上回那蛇,怕是有人带进来的。不过,放蛇进窈淑苑,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带蛇进宫已是不可能,而且还要在窈淑苑有内应。本宫留在窈淑苑的这些丫头可不会轻易被收买。”姞儿道。
“娘娘,这雄黄粉还是留着的好。原本那天我也以为是周沐荻,但后来一想,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这蛇恐怕是自己爬进来的。有一事我得告诉娘娘:这镯子,招蛇。”沁雪道。
“镯子招蛇?”姞儿惊呼出声。瞅着那绿莹莹的祖母绿,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正要取下那镯子,却被沁雪拦住。
“千万别取下来。玉石有灵,是通人性的。娘娘戴它的时间尚短,等再过一阵子,娘娘和这镯子彼此熟悉了,就不会招蛇了。”沁雪道。
“你如何知道这些?本宫生平从来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