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责道:“你父皇下诏国丧三日,说出澐公主在突厥身亡……我不信你死了。就算全天下都认为你死了,只要我没亲眼看到就不会相信。这几年,我共前往突厥寻你不下数十次,可我找不到你……唯一没料到的,就是你竟被困在青楼……为什么我偏偏把它漏掉了。”他将她拥得更紧,生怕稍一松懈,就会拉大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从未料到眼下这种情势。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生气。你尽管生我的气好了。”
“我是在生气,而且很生气!”愤愤说罢,姞儿狠狠在他肩头咬下一口。泪水混合了血液,深入肌理,是酸涩的痛楚。
世民感受着这些,掌心轻轻抚上她纤柔的脊背,温柔拍着,似是在安抚沉睡的婴孩。他越是如此,她便越生气,在他身上咬出一个又一个血口,世民只是由着她。
直到她渐渐平静下来,他攥了她的指,移到自己胸膛前那突突跳动的地方:“它跳得这样厉害,只为你一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姞儿泪眼犹显婆娑,指尖传来强劲的心跳,见他身上被自己方才咬得血淋淋一片,心疼之余又懊恼不已:“疼么?”
“甘之如饴。”世民轻笑遐迩,静静端详着她。
她道:“油嘴滑舌。”
世民不与她辩驳,静静擦拭她湿漉漉的面颊,道:“姞儿,你我之间已经阻隔了太多,所以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彼此。”他的掌抚她的幼滑肌肤。他此刻的眸,是宁静的湖泊,静谧而忧伤。
她身子一僵。他终于触及到这个话题。
整个世界都隔在他们之间,除了彼此相信,他们还能凭什么来维系这段感情?她环住他,呢喃:“我一直都相信你。”
世民已经将她柔软的唇含住,嗅着她的气息,干燥而芬芳。姞儿脸上火烧般混烫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叹息,半个身子覆上她,潮湿火热的气息侵袭她的耳畔:“那么多的夜晚,你要怎么赔给我。”
她望着他被□灌满的眸,身子一滞。她慌了心神,从他怀中逃离出来,敏捷得如同一只受惊的林中白鹿。
“世民,我……不……”她光着脚远远站着,身上是单薄的素白蝉衣。她做不到,她没办法在得知无叶有身孕的情况下,还……
他朗声笑起来,带着异样的温柔,道:“除非你愿意,否则我不会的。”他宠溺地望着她,撩起被子一角,笑着:“进来,地上凉。”
她钻进去,他紧紧将她裹起来。
姞儿环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的香草气息,脸颊贴住他的胸膛,惬意地翻身:“你这里很暖。”应该说,有些烫。
“暖就好,”他轻啄她光洁额角,嘴角抿起:“不准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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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恨君牡丹花下死 ...
世民率二十万大军攻下长安后,李渊、建成入城会合,进驻大兴宫。暮秋衰尽,萧瑟风中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