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愣愣地看着雅雪，心想也不能从它口中问出什么了，便将目光移到了橙儿身上。

橙儿冷淡地说道：“凡是神兵，均有魂灵，都要择主而事的，如果能与神兵情投意合，那自然就是你的，跑也跑不掉。”

“飘雪剑也有剑灵啊，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是驱动不了的啊，那我怎么还一样能驾驭地了。”燕然驳道。

“这也是我当时不能理解的，记得最开始在道宗，就是你和橙儿对决的那一次，你的气机和飘雪剑的剑灵是不一样的，按常理说，是不能发挥出十分实力的，可偏偏就成了。”雅雪不解地说道。

剑神忍不住多看了燕然一眼，见此子奇经八脉确与常人不同，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张口说道：“万千世界，无奇不有，且不论那些，葬门肯定是要去的，神兵肯定也是要取的，想做便去做，不要瞻前顾后。”

燕然看着老人有些仁慈的笑容，重重地点头。

燕然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在心里沉淀了好久之后，方脱口说道：“刚才说起江湖和军队，我一直想知道江湖高一点，还是军队更厉害一点。”

“这个......”

“要看怎么看了，”雅雪还未说完，便被神采奕奕的长袍老人打断，“如果是群起而战之，自然是军队更胜一筹，毕竟人数摆在那里，可若论起造化修为，我们江湖之中才是真正的卧虎藏龙，那可是真正的大风流。”

“江湖之远，人丁兴旺，这偌大江湖多少奇人异事，怕是数也数不过来。”长袍老人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侃侃而谈。

“就像老前辈一样，明明有如此修为，却甘愿遁隐寻常巷陌。”雅雪笑语晏晏。

说到此处，燕然心中藏了许久的一个疑问，几番尝试之后，终于说出口：“前辈，我有一事不明。”

剑神张听云眯眯眼笑道：“何事？”

“我不是特别明白，像你这样的

传说，应该是最看重自己的声誉，怎么会到处败坏自己的名声呢？”

燕然刚一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话说得有些不妥，忙改口道：“就是说，感觉老前辈你，好像刻意要颠覆别人对传说中你的认知一样。”

长袍老人定定地看着燕然，神色黯然，过了良久才缓缓说道：“臭小子，有些事情不明白，可能是幸事，等真的懂得了，那才是大不幸。”

燕然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但见眼前难掩其面容悲戚的老人，也不忍再问，忙岔开话题道：“你能再给我讲讲这个江湖么？我想知道这个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张听云一手伏案，一手斟酒，浓郁酒乡扑面人来，沁人心脾。

“江湖既在那杳无人烟的僻静处，也在这人潮如海的闹市中，庙堂之上有江湖身影，寻常人家也与这江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不光是修道习武，舞枪弄棒，也是黄酒小菜，市井百态。”

“听你说来，这江湖好像真的是无处不在。”燕然怔怔地说道。

“江湖本来就在日常的生活中，每个人眼中的江湖也是不尽相同，有的人觉得江湖是千年浩气，快意之极，有的人觉得江湖是是非之地，意欲逃离。”

三个年轻人俱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可不一样在哪里，一时又说不清。

“想我这座江湖之城，也是风流无数，后辈才俊层出不穷，我这等老朽也可含笑退场，不负平生。”

“逃了这么久，终究还是不愿离开这尺寸之地，人人皆道我风流超脱，我却道自己拘泥凡尘，是时候该去看看你了。”

剑神自言自语地说着，走出了这市肆，站在一棵早已枝败叶落却又生的高大挺直的白杨树前，负手而立，仰首看天，一身藏青色长袍随风摆动。

三个年轻人看到这一幕，听到剑神的话，却觉得五味杂陈。

北风萧萧，只见那长袍老人如风中柳絮般轻轻飘起，落叶在老人身旁盘旋，久久不曾散去。

“随我来。”长袍老人朝着屋内的三个怔忡的年轻人轻声说完，便御空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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