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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结局

马车停下来,既然钻出车帘,小跑着追上邱婕西。他拍一拍手,稚声唱道:“我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施主,前路无风霜,唯你明镜照。我佛弹指间,往事灰烟了。”

邱婕西如若不闻,既然跟着他,那一大一小的衣袂飘飘,共同消失在大雪间。

天苍苍琉璃境,不染尘埃。

温淮容独守着雪檐,从天黑,坐到了天明。他听见檐角雪落的声音,时间仿佛凝固了。他最终回到了京城,从这里望着天空,往事历历在目。

“你的身体,公主可还撑得住吗?”

“你知道那年,”温淮容拥着氅衣,慢慢地说,“我为什么要答应她,戴上耳坠吗?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我也没有耳洞,我觉得如果我带上了,就是一种束缚,一种痛苦,”

欧文潇立在很远的后方,说:“因为公主你与二爷感情甚睦。”

温淮容抬手折掉了挡住自己的梅花,说:“因为我知道有人会离开,消失在大雪里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除了她。”

沈靳寒给轻舟戴上耳坠,明示着霸道,暗藏着疼爱。他每次捧起轻舟的脸,目光永远都那么炽热,这是爱无可退,欲无可藏。

温淮容戴上他给的耳坠,同样是宣告着占有,他在痛与狠中还存有温柔。

这是他的柔软,他只给沈铭墨。

欧文潇不敢走得太近,傅之深和婕西接连离开后,温淮容就难见霁色。温淮容已经站在了世间的巅峰,即便还没有戴冠,也与还在燕北时不同了。这份不同不是温淮容变了,也不是欧文潇变了,而是地方变了,仿佛在这屹立数百年的王都里,台阶都具有威慑力。

欧文潇挖空心思哄道:“公主,王妃和郡主已经上路了,再过几日就能入都。”

温淮容“嗯”声,欧文潇默然而立。

不知过了多久,温淮容把折下来的梅花揉掉了,那脆弱的娇瓣汁水沾湿她的指腹,她在垂眸时拿帕子。

雪地里忽然发出“吱吱”的声音,温淮容没开口,头顶骤然被氅衣罩住。

温淮容一怔,继而被抱了起来。氅衣露出空隙,他的后脑勺被摁住,接着就被吻了个正着。

碎雪落在温淮容的鼻尖,唇齿间却是热的。

沈靳寒扯开氅衣,哈哈笑道:“外面风雪这么大,你干嘛要跑出来,怀着身孕呢?”

温淮容拽紧沈靳寒的毛领,偏头俯首,几乎是撞在他唇上。沈靳寒风尘仆仆,随即收紧手臂,把轻舟箍得几乎要喘不上气了。

温淮容微微离开些许,低声说:“我在,不怕冷。你不是也回来了吗?”

沈靳寒盖着轻舟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上来。分别数月的相思都在其中,他在片刻的伪装后就原形毕露,吻得轻舟舌尖发麻

沈靳寒腿长力大,这么抱着温淮容毫不吃力。温淮容的头都顶到梅枝里了,那枝丫间的雪可劲儿地掉,全跌两个人的脖颈里了,冻得两个人齐哆嗦。

“你要是再把我举高点,我可能就要冷死了。”

“京城怪冷的啊。”沈靳寒感慨道。

“你怪热啊。”温淮容说道。

沈靳寒脖子里的雪沿着脊背往下滑,冰得他想抽气,又因为舍不得面前的人不肯撒手,只能带着温淮容跳了几下。

这一跳温淮容真的顶到梅枝间去了,一时间雪块、碎花全落下来,沾了两个人满头满肩。

“沈靳寒,”温淮容胡乱摁在沈靳寒的脸上,“你多大呀?”

沈靳寒的眼睛被挡了个正着,往后退几步,直接倒在厚厚的积雪间。雪灰扑了温淮容满脸,沈靳寒胸口起伏,夹着轻舟的脸颊,伸颈又是一口。

“大哥要我在大境住几天,我半夜掀被子跑了,”沈靳寒露出牙齿显得异常锐气,“他过几天得进都来揍我。”

“从东北粮马道走的”温淮容突然扣住沈靳寒的手腕,迫近了问,“路上没见着大嫂跟丽华吗?”

“见着了,”沈靳寒眉间微挑,“但是我的马快,当场就超过他们了。”

还在路上颠簸的沈丽华趴在车窗边,楼婈姣问:“看什么呢”

沈丽华面无表情地指着前路,说:“二叔说他去方便方便就回来。”

前方列成一排的近卫整齐地发出“噗”声。

楼婈姣拍拍沈丽华的头,道:“你二叔是个混球,混球的话不能信。”

里边正拍脸敷粉的陆欢喜“唰”地拉开车帘,气势威武地指着前方,命令道:“冲,快冲,就算追不上这臭小子,也要赶得上他吃晚饭,我看他怎么在公主怀里吃饭?”

楼婈姣笑了:“没事没事,到时候丽华去看看你二叔是怎么在公主怀里睡觉的。”

丽华一愣:“在公主怀里睡觉,康宁公主吗?”

“对啊,未来的女帝哦。”

几日后温淮容整理案卷,蘸墨的笔在空白的纸上叙写。灯罩笼光,他在万籁俱寂里,终于理清了大夏永宜年后所有事情。

“永宜年,太傅三入仕途,辅佐太子推行黄册。”沈靳寒从后握住温淮容的手,跟他一起写下去。

沈靳寒写到此处,眉间微皱,在蘸墨时说:“老爷子避战实为世家的替死鬼,在那时投靠阿木尔再好不过,他这件事,我到今日都想不明白。”

“我原本也不明白,”温淮容侧头,“前几日宋承重理边关氏族谱,才找到原因,一个最明显的原因。”

沈靳寒看着温淮容。

温淮容吐出三个字:“温梦华。”

沈靳寒霎时间明白了,他道:“果真是明显。”

温梦华为了避战。勒死了敦州指挥使,再回京城也是戴罪之身,她是想投靠阿木尔,可是寒部的骑兵把拴在马后,活活拖死在了官道上。

她是两方共同抛掉的弃子。

“可在此之前,关于预言就是,你才会被带着,最后在这座山上好不容易回来了。”

“然后贞观四年,”沈靳寒用下巴压着温淮容的发心,“我们轻舟入都了。”

“我可是拼了命的爬回来了。”

如果不是靠着自己有那条命,怕回来怕是早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

这些秘密,一直隐藏在内心,向他吐露心声之后,才发现原来秘密不过是人们口中的话柄罢了。

“如果真的医人们所说的话,在这样的梦境当中,我们选择的都是些什么呢?”

温淮容看着他:“你说啊,你说,这一辈子好像就这么一件两件了。”刹那间前尘滚滚,恍如昨日。

温淮容孤身进都,同时战功显赫的沈靳阳被迫交出沈靳寒。

恨意碾压的疯狗和戴上镣铐的恶犬,在京城的阴雨里相互撕咬,血腥味横窜在彼此的口齿间,热得像火在烧。

京城铸就了沈轻舟和沈铭墨,他们是背靠背的刀盾,还是面对面的。

天蒙蒙亮,沈靳寒听见了悠远的钟声,他抚着温淮容的鬓,笃定地说:“今日起,我的轻舟,就是天下共主,天下五十六万大军尽归你的麾下。明堂高殿随意出入,我沈靳寒刀挂前堂,替你镇守八方豪雄。”

温淮容仰起颈,沈靳寒抬起流珠冠冕,替他稳稳地戴在头上。那降红的袍滚着暗金边,沈靳寒再次摸了温淮容右耳上的红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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