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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大人将茶递给她,问道,看得出来是什么纸的纸浆吗?
采蘩摇头。
为什么?丹大人再问。
不同的本料虽然可以形成不同的纸类,但纸浆的本料即便相同,如果遵循不同的抄纸和后期工序,最后能成为不一样的纸。就像书写兰亭序的桑茧纸,与桑茧全无半点相通,而本料为褚皮,但它凌驾于褚皮纸之上,成为名纸。在于工艺,而非在于本料。采蘩答道。
丹大人赞道,说得不错。同样的问题,我若问新进的小匠,恐怕一个都答不出来。
采蘩这时没有沾沾自喜的心qíng,我所会的,也就是纸上谈兵罢了。
能纸上谈兵,就比别人的起步高了一阶,你还不满意,别人却盼都盼不到能有你爹那样的启蒙之师。丹大人却告诉她。
大人话中有话?采蘩一怔。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想呢?我说得就是你听到的意思。丹大人说她想太多。
采蘩内心挣扎好一会儿,丹大人,从明日起。我不来了。虽然时日不长,但丹大人的教诲,采蘩会铭记于心。
丹大人放下茶杯,走到浆槽边。好似没听过她的话,说道,采蘩姑娘喜欢纸吧。
采蘩不好再说一遍。顺他答道,是。小时候任xing不懂,爹死后,才发现纸香能让我平静欢喜。
很神奇的东西,对不对?你看它洁白明亮,浮在水中仿佛有自己的生命,怎么都想不到它的本身可能是一块破布。一片渔网,一张树皮,各种各样绝对与这个颜色天差地别的物质,经过一次次捶打清洗脱浆,将那缕耀眼的魂丝抽离出来。而这还远远不够。就像你刚才说的,还有多道工序在等待将它jīng雕细琢,成为笔墨最契合的承载。丹大人拿起旁边的糙帘抄纸。
采蘩看到他的手颤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