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裴侍郎在府中管教裴修甚为严格,指望他将来走科举之路出仕以光宗耀祖。崇文馆诸位学士肚子里都有真货,讲学虽因求稳妥而显得四平八稳,认真听讲仍能学到东西。
“这话我就不赞同了,即便殿下将来是亲王之尊,但读书原为明理,其他的倒是旁枝末节。再者,天地君亲师,尊师重教岂是空话?殿下上课的时候看话本实在是对学士的不尊重。殿下平日里劝别人的时候这么明白,为何搁到自己身上反而糊涂了?”符理冒出头来,唠叨了一大通。
“我的祖宗呦,你小声点。”在符理提到“话本”二字的时候裴修就跳了脚,吓得冲上去捂他的嘴。
裴修环顾四周,发现馆内除了他们只有六皇子唐烁在,稍稍放下了心。六皇子非是多事的性子,不用担心他在学士面前乱讲。
符理惊觉失言,忙住了口。
没接符理的话茬,唐煜面无表情地说:“阿修,你前日给我带的我全看完了,明天再帮我带两本新的吧。”
裴修忍笑道:“好啊。”他最烦符理唠叨,乐意见唐煜冷他一冷。
皇子是君,他是臣,符理不敢明着指责唐煜,只得对裴修道:“你我身为殿下的伴读,知道殿下做的不对就应当劝诫,不能顺着殿下胡闹。你不仅不劝着殿下,反而勾着殿下玩乐看杂书,师傅们讲的道理看来你全都抛到脑后了。”
没等裴修答话,唐煜冷声道:“若我不听劝,你是要跑去告诉陶学士吗?还是去父皇那里告我一状?”
符理愕然地看着唐煜,委屈地扁了扁嘴,殿下以前可不是这样,即使不想听他的劝,也不会这样待他。
唐煜漠然地移开视线。他清楚符理没有坏心,仍忍不住感到腻烦。符理从某方面来说和他父亲平宁伯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动不动就拿大道理砸人,也不知道武将之家如何养出了这种性子。若仅是如此唐煜倒能忍,可前世他与皇兄相争之时,平宁伯府上下毅然决然地倒向太子一派。世人默认伴读是所追随的皇子一脉天然的支持者,平宁伯的举动对唐煜来说就很打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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