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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您受伤了?”
杜衡看到独孤竞臂上有一处正在溢血,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独孤竞轻笑一声,斜睨了伤口一眼:“无妨,小伤。”
方才在汗王的大帐之外,他与独孤寅持刀对搏了一番,对方虽然伤了他一臂,不过他却让独孤寅与其他几位北原大公无话可说。
被惊吓到小汗王眼见叔伯相残,不由吓得哭了起来,独孤竞又哄了好一会儿,这才带着侍从回到自己的大帐。
没想到刚哄完了小孩子,这里还有个大孩子在等着自己。
很快就有人寻来了伤药奉上,独孤竞脱了外衣,伸出受伤的手臂,对杜衡说道:“你来帮我包扎。”
上药包扎伤口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杜衡做起来的时候手却一直在抖。
要知道若是在大耀后宫之内,他敢和凤君这么亲近,只怕又免不了要被六马分尸了。
“凤君方才可是杀人立威了?”杜衡一边小心翼翼地替独孤竞包扎,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也明白独孤竞此番回来,在北原必定威望不够,免不得要立威。
岂料独孤竞听他这么一说,当即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那是我哥,我能杀他吗?我们北原之人最是重信义,残杀手足只会让自己身败名裂而已!”
说到此处,独孤竞又想到了陆明那厮与自己说的话,若是陆彦聪明点,早做打算,或许还用不着自己去救他,可若是对方还是以往那副懒散的模样,只怕……
待杜衡替自己包扎好伤口,独孤竞浑身一股倦意涌来,他心里念着陆彦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处境,恼恨对方没脑子之余,却也担心。
杜衡当然看不穿独孤竞的心思,他想到对方一声不吭就把自己掠回了北原,不知道皇帝得多生气,忍不住嘟囔了起来。
“信义自然重要,但是情义难道就不重要了吗?陛下待您那么好,你自己跑了就算了,干吗还带着我一起跑……”
独孤竞回头瞪了杜衡一眼,一时竟无话可说。
他猛地起身,径直走到矮榻边坐下,掀开皮褥钻了进去。
“别说了!睡觉!”
杜衡有些委屈地在氍毹上躺了下来,凤君倒是可以任- xing -肆意,可自己家人还在大耀呢,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迁怒自己的家人,唉,可怜他的老父还望着他从此攀龙附凤,能够为萧条的杜家找回些许荣光。
正在杜衡蜷起身体想要抵御夜晚的寒冷之时,独孤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上来吧,地上冷。”
杜衡转头看了眼独孤竞,对方已经掀开了皮褥,正在拍床。
他哪敢儿和凤君同床共枕呢,顿时吓得使劲摇起了头。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