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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周若禾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是吴诗莹大叫了一声“不行”我才明白。

本来一个对十二个人，服装是一样的，只是中心演员有一段舞是单独表演的，舞蹈动作相比别人要多一些，也更显眼一些。

然而肯定的，这个位置的人需要出类拔萃，成为佼佼者。

在场的这么些人，没有人不愿意当这个出类拔萃的人，觉得震惊的同时，又有些窃喜，吴诗莹已经哭出来，一直质问，“不行，凭什么，我这么努力，凭什么换下来我。”

周若禾表情严肃，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吴诗莹最后冷笑出声，然后环视了所有人。

“我相信肯定有人看见了是谁干的，整个化妆间就这么大，有人做这件事，有人看着，袖手旁观，甚至还在暗中窃喜，你们庆幸这里没有监控，所以以为就会这么算了，我带了这么多年学生，这样的问题出现过不止一次，自然知道中间有什么名堂，还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整个化妆间鸦雀无声，都被周若禾的气势震慑到，好几个人低下了头，只有吴诗莹还在挣扎，充满恨意看着我，眼睛里全是不甘心，“那又怎么样，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凭什么这么对我，不公平，我不答应，绝对不。”

她的后面几句话都带着哭腔，再怎么也是十几岁的孩子，我看着也不忍心，有几个女生窃笑，想着中心演员那个位置会轮到谁。

我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再怎么说，这件事也是因为我才闹出来的。

想说些让她别生气，怎么也开不了口。

沉默了很久，一屋子人各有所思，直到听到周若禾叫我我的名字，“程楠，你来当中心，你的礼服已经坏掉了，就应该承担起责任！”

不光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可是谁都没有勇气反驳周若禾的话，生怕一不小心让她动怒，他们对我肯定也不服气，全都盯着我。

吴诗莹不可思议看着我，大笑几声，眼泪却流个不停，冲上来就要打我，被工作人员拉住，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冲着我吼，“不会是你自己把礼服撕破赖在我身上吧？太卑鄙了，自己能力不足就想出这样的方法，你真让人恶心！”

“够了！”

周若禾打断吴诗莹要说的话，把手上的礼服扔给我，“程楠，能不能当起这个责任？”

我不敢点头，没这个勇气，光是我自己的动作都出错，更别说还要多跳一段，“可是我没有练习过中心的舞蹈……”

我还想说实在不行我退出，这次表演不参加了，那样周若禾肯定先打死我，再把我扔出去，她最讨厌不负责任的人。

对于一个工作认真严谨的人，在她那里没有借口，我也不敢找。

我已经用了最婉转的拒绝方式，我怕，万一出错，那我再也抬不起头，再也不敢表演，隐隐作祟的自卑心会把我压垮。

可是周若禾不会考虑我是怎么想的，她只问我，“能不能？”

不问技巧，不问方式，只问我能不能。

我突然想起来，周若禾工作室的理念，谁都可以独具一格，又不是缺谁不可，她不会让我拒绝，除非以后都不跳舞，不是缺我不可，却要给我这个机会我把嘴唇都咬白，最后发出一个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