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卞政呢?”
“他?”卞成和表情有短暂凝固,眼神复杂,语气漫长而悲恸,“就当我对不起他,谁让他是尤红儿子。”
“和你生活十三年,半点感情没有吗?”陆茂予轻声问,“就算是条狗也舍不得丢吧。”
人非草木,陆茂予不信卞成和冷血到那份上。
卞成和确实动容,回想当时情景,他心头仍阵阵涌出痛苦和难熬。
那毕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活泼开朗会哄人开心,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凑上来嘴甜逗你,好比阴霾天那束灿烂阳光,照亮灰蒙蒙世界。
可惜,对卞政的怜爱没能跨过对尤红的憎恶。
卞成和生硬道:“我没想那么做,是尤红太过分了。”
“她的过分能抵过一条人命。”陆茂予摇摇头,“你阻止她救儿子,逼迫她吃下致死过敏药,最后见死不救。卞成和,不是动手杀人才叫犯罪。”
卞成和大叫:“我没想那么做!”
“那你怎么做的?”陆茂予反问。
卞成和瞬间哑巴。
已成定局,再狡辩也改变不了谋杀事实。
尤红这桩命案起因复杂多变,有最初不知情成了帮凶,后来放任不管;也有一开始就居心不良置人死地;最意想不到尤红自己也是催命一员,她私自拿走药,抱着望子成龙心态喂给孩子,贪念害死卞政也害死自己。
这何尝不是自作自受。
通告发出去,拢在刑侦支队的乌云散开了。
孟千昼等人却明白案子没有到此为止,牵扯出来聪明药要继续跟进,另有突袭来灭口不成逃跑的老狗及李经与罗伊·霍尔枪杀案被安排上日程。
没到饭点,孟千昼抓紧时间来找陆茂予,想聊聊揽月间案,进门一看,先是打趣的‘哟’了声。
“难得见你手机不离手,这是在等谁的消息啊?”
陆茂予锁上屏幕放好手机,转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有事说事,没事快走。”
“人不回你消息往我这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