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书记拿起那本账，狠狠摔在桌子上，“这本账，是从王福贵家老宅的水井底下捞出来的！如果不是心虚，他为什么要藏得这么深？！”

“不仅如此！”书记的目光如刀，剐过那几个副主任的脸，“就在昨天晚上，有人开着咱们公社的吉普车，偷偷接走了本该被看管起来的王桂兰！与此同时，李二麻子那几个人，正在村东头的荒地里，放火烧毁另外几本分账！”

“如果不是周秦和民兵们及时赶到，恐怕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烧成灰了！”

“我现在问你们！”书记猛地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那股迫人的气势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李副主任为什么要销毁证据？为什么要送走知情人？你们现在还觉得，他是被冤枉的吗？！”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胖副主任和瘦高个副主任，像是被人抽掉了脊梁骨，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书记手里竟然掌握了这么多铁证！

“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书记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更骇人的风暴，“就在刚才，李副主任已经全部招了。他不仅承认了和王福贵合谋贪污的所有事实，还交代出了他的上线——县供销社的张主任！”

“轰！”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雷，在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脑子里炸响！

县供销社的张主任！那可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已经不是公社内部的案子了，这是牵扯到县里的惊天大案！

那几个副主任，此刻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不敢再有了。他们终于明白，书记今天召开这个会，不是来跟他们商量的，是来摊牌的！是来警告的！

谁再敢跳出来阻拦，谁就是李副主任和张主任的同党！

“现在，还有谁对周秦同志担任清查组长，有意见吗？”书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缸，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叶，目光却依旧锐利。

全场死寂。

“还有谁觉得，我们的调查程序，有问题吗？”

依旧没人敢吭声，一个个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很好。”书记放下茶缸，“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石古大队的清查工作，继续由周秦同志全权负责！任何人，任何部门，都必须无条件配合！谁要是敢在背后搞小动作，阳奉阴违，那就别怪我把他也当成清查对象，一并查办！”

“是！我们坚决拥护书记的决定！”

“坚决支持清查工作！”

墙头草们立刻开始表态，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

会议在一片“团结”的氛围中结束了，那几个副主任，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会议室。

周秦和郭卫民跟在书记身后，走出了会议室。

“周秦。”书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你小子，今天表现得不错。”

“都是书记您运筹帷幄。”周秦不卑不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