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枝她们都被她遣散了,她哥哥的花地毁了,他没有家了,那她就亲自帮他把花地种回来,她是他妹妹,她的家就是他的家。
玄衣男子不知何时坐在了她院子的屋檐上,与夜色混为一体,静静地看着底下的人儿在辛苦地翻泥、栽种,可因为从没做过这等粗重活,使起铁锹来不大得心应手,时常把泥翻着翻着,自己就先歪到泥地上去。
谢谨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一路跟着她,刚刚在那花巷里更是为了救她亲自出面出手。
明明他不久之前就对她说过,不会再救她的。
今天是乡试科考的最后一天,谢谨行有猜到麻烦精会来找他,本想等到最后一个才走,然后绕路不与她碰面的,谁知那麻烦精一直死心眼等到最后,他还碰巧撞见她被别的男子告白的现场。
那会,夕光打眼,远处阵阵暮鼓钟声起,桐木山门缓缓闭合的那刻,年轻儒雅的儿郎,缓缓将手伸出,想牵起少女的手。
一片金灿岁月静好的光晕,男俊女俏,看上去是那样的般配。
然后,木门彻底关紧。
那一刻,谢谨行突然意识到,女子长大,好像都是要嫁人的。
可他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难过得不行。
不知何时,下方的身影停止了动作,谢谨行确认再三,才轻身落下。
看见姑娘已经累得抱着立起的铁锹睡着了。
谢谨行再望一下周围种得歪歪扭扭的花苗,姑娘满脸泥粒贴着铁锹杆,双眸安恬地闭紧,樱唇微微开启。
他无奈地走过去,扬起一手用披风帮她挡风,一手轻抚她脸颊,帮她把脸上泥粒一点一点揩掉。
他的动作很轻,呼吸屏紧,生怕弄醒她。
沈言之听说县主很晚才回来,想起刚跟她告白,她对自己说的话,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过去再同她说说。
可他刚走到水榭边,隔着假山石,一下就看见对面玄衣男子半蹲在地,捧着少女的脸,因为距离远看不清,从这角度看上去,二人的脸贴得极近,仿佛在相互依偎着亲吻的模样。
他有些震惊,连忙止步,把身子藏于假山后,心脏怦怦跳的同时,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抽疼。
这算什么?原来两人早已互相知道彼此没有血缘,早已暗通款曲了...
沈言之一下子感觉心脏被人用手紧紧掐住,酸胀得快将炸裂的感觉。
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再扭头看一眼,狼狈地逃离。
谢谨行在沈言之踏进来第一步开始,就察觉到了,只是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竟没舍得放开谢珥,只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帮熟睡中的少女揩擦泥粒。
他在院里跪着给谢珥用披袍挡了一晚的夜风,直到天快亮,他才收起披风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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