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想做什么?”刘荣傲负嚷道,随即,就从怀里抓出一条洗得发白的旧帕子,高高地举起。~珊_叶?屋_ +醉_欣!蟑/节·更`鑫?哙/
“你再不放手,我烧了它!络弟,点火!”
冯络闻言,立马接过那张式样陈旧的布帕,从袖里摸起了火折子。
谢谨行唇边难得勾出冷笑的弧度,紧圈对方的手缓缓松了下来。
刘荣和冯络顺利把他严严实实捆绑绑起来。
炽阳暴灼之下,谢谨行唇边依旧挂着那抹带血的笑,被两个小公子捆着,轮番羞辱打骂,指尖被扎满针孔,身上、腿上、臂上各种看不见的地方,都被两名顽劣少年针戳火烫。
打着、折腾着,谢谨行左眼的眼罩松脱出来,他那只幽邃湛蓝的眼睛暴露无遗。
刘荣骂了一声“晦气”,伸拳直直往他蓝色那只瞳仁挥了过去。
谢谨行咬牙不让自己痛叫出声,可最终还是疼得倒地,捂住眼睛在地上翻滚。
直把他折腾到奄奄一息,刘荣那口气终于下去,这才把他身上的绳索松解,又警告了一番不许他说出去,这才带着冯络离开。!精\武-小!说*王~ ′首?发\
躺在地上紧捂着眼睛的谢谨行,右边的灰眸一点一点寂灭,躺在午后被炙晒滚烫的青石板上,不时地抽搐一下。
刘荣和冯络离开后,看守的婆子迟迟没有回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谢谨行又渴又饿,晕倒又清醒过来的时候,左眼已经没那么痛了,喉舌却开裂般干枯疼痛,恍恍惚惚地回想起那个躲进花丛里,招手喊他过去的“绿色包子”。
想起来的那一刻,那个干涸苦涩的心仿佛被悄悄渗进一丝慰藉般的清凉,他慢慢地,又闭合双眼晕了过去。
夜幕降临,地上的暑气终于消散了些。祠堂这一片院子夜里不掌灯,没有奴仆,到处静悄悄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谢谨行再度从昏沉中醒来,浑身都疼得厉害,尤其胃肠绞痛得厉害,睁眼看见一片黑沉的、仿佛被人离弃的世界时,他浑身绷紧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他仿佛一个一生下来,就十恶不赦的怪物,只有躲进黑暗里,才能让他找回片刻的自在安宁。*天/禧′晓*税`蛧_ !哽?欣′蕞·快-
一向如此。
他爬得动的时候,开始往旁边那个花园的侧门爬去。
他颤抖着身子,从白天那小姑娘待过的那片花丛底下,摸出了一壶水和用质地柔软的绸子仔细包裹起来的糕点。
谢谨行此刻就像游走在旱漠之地的旅人,一握起水壶就仰头狼狈地狂灌起来,眼眸带血,好几次被菊花水呛到了,没来得及歇会就又灌起来。
末了,壶中连仅剩的一滴水都被滴尽后,他张大了口,把壶用力往嘴边摇了摇,才恋恋不舍地舔了舔还苍白开裂着的唇,低头去,饿极似的狼吞虎咽起来。
许是小姑娘极奢甜的口味他实在不惯,吃了会儿,腹中没那么难受了他就停止不吃,这时他又从花丛里摸出一个水壶,这次这个水壶更加大,里头装的不是菊花甜水,而是清水,他又灌了几口水,把剩下的点心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