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止不住惊骇道:“你...你这个疯子!!”
她已经收了手,可谢谨行力气很大,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挣脱。
“你撒错地方,要撒的不是这个位置,左腹下这条鞭痕,它才是你亲手弄出来的。”
他似笑非笑,谢珥已经吓得脑袋一片空白,眼巴巴看着那个药粉撒错的地方,那块斑驳交错的旧伤痕被药粉“滋滋”地腐蚀得血淋淋,白烟散去,伤痕更深了。
“还记得吗,这是你小时候拿皮鞭抽出来的,哥哥一直留着,不时加深一下,舍不得它消失呢。”
谢珥惊叫不已,纤手无论如何抽不出来,眼巴巴看着这个疯子攥紧她的手往他腰腹处的陈年旧伤痕上撒腐蚀之药,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谢珥这一次晕倒,竟就昏过去好几天,待她醒来的时候,身旁伺候的宫人告诉她,掌印大人给她请了太医来看,太医说她积郁成疾,许是心里承担的压力实在太大,所以一旦遭到突如其来的刺激时,才会一下子昏过去的。
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不大是因为只要一直保持良好心绪,自然不治而愈,但相反若是继续加重情绪,便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
随后的这几天,谢谨行在她面前倒是“正常”了不少。
再也不会在她半夜醒来时端坐在她床榻前,用夜魅似的目光盯着她,也不再支使她过来伺茶伺墨,用他那从不习字的手在她光滑的肩背上涂鸦,不会突然阴晴不定地攥紧她细腰,把她拽进怀里坐...
谢珥感觉舒心了那么一点,却又觉得这人坏到骨子里,此时在她面前一面安静麻木,低着头吃饭不叫她伺候的样子,定当又在筹谋什么“坏事”。
这些事情她曾在宫外听多了,大奸宦谢谨行只手遮天,神憎鬼厌,整日弄得朝野怨声载道,害不少□□离子散,最喜做恶毒阴鸷事,手段极其凶残。
而且,他还囚禁了她最敬爱的长公主外祖母,当然,那是她“以前”的外祖母,也是谢谨行的亲外祖母。
谢珥不希望他再伤害她身边的人,便主动走过来,侧身坐进他怀里,主动帮他擦嘴夹菜。
谢谨行左边眼睛重新罩上眼罩,只用一只近乎灰色的眸子睨了她一眼,撇开头没有管她,自顾自地吃菜。
谢珥想起沈言之那天同她说的话,他让她别做傻事,保护好自己,专心等他。
他说如今的世道,兴许会很艰难,但他为了她,愿意冒险拼上一命,只要等他成功谋到那个官职,顺利入内阁,他就有办法掰倒一整个司礼监乃至东厂,到时候,他就来把她接回。
可谢珥知道,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先别说要在如今满朝皆是谢谨行耳目的佞臣中谋得那个官职。
如今的朝政,已经沦为谢谨行手里的玩物,不是说有才能有财力就能获得权势,而是要入得谢谨行的眼,他有兴致指谁来坐这个位置,就由谁去坐。
试问在这样烂极的局势下,如何还能从他手里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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