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被他的脑袋硬生生砸出一个浅坑,蛛网般的裂纹向西周蔓延。
周万山被砸得七荤八素,仗着先天宗师的底子,刚想借着这股力道弹起来。
一只脚,己经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那只脚看着没什么力道,可周万山却感觉像是被一座巍峨巨山死死压住!
他全身的内劲,在这只脚下,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咯……咯咯……”
他胸口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噗——”
周万山一口老血混合着内脏碎片喷出。
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王彪张大了嘴,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角落里的冯叔,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这一脚踩得连灰都不剩,眼神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刚刚从昏迷中悠悠转醒的段德,恰好看到这最后一幕,他两眼一翻,双腿一蹬,这次是真真正正地吓晕了过去。
李阳脚踩着周万山的胸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他抬起脚,又轻轻落下。
落点,是周万山的丹田。
“噗。”
周万山浑身猛地一颤,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的蛇,瞬间瘫软下去。
他眼中的凶光、怨毒、疯狂,如同退潮般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死灰般的寂静,是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恐惧。
他能感觉到,自己苦修了六十多年,赖以横行海河,被无数人敬畏的内劲,正在从丹田那个破洞里,飞快地流逝。
修为,废了。
彻底废了。
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先天宗师,变成了一个连普通壮汉都不如的废人。
这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痛苦,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你敢废我……”
周万山像一条离了水的死狗,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怨毒得能吃人。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漏风的嘶吼。
“我告诉你……我跟海河巡捕房的王局……是拜把子的兄弟!过命的交情!”
“你现在……立刻!跪下!自断一臂!老夫……我……或许还能在王局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饶你一条狗命!”
“否则!等王局一来,定要把你关进巡捕房的死牢!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彪听到“王局”两个字,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那可是执掌海河治安的真正大人物!
这下,事情闹大了!
李阳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他慢悠悠地蹲下身子,看着地上如同烂泥的周万山,脸上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
“我犯了什么罪?”
周万山听到这话,喉咙里发出一阵漏风的、难听的嗤笑。
“罪名?哈哈哈哈!”
“你们这些蝼蚁,在海河老子说你有罪,你他妈的就有罪,”
“老子一句话的事!”
听到这句话,李阳脸上的那一丝好奇,缓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头发寒的冰冷。
他看着周万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他缓缓抬起手,五指张开,对准了周万山的脖子。
“既然规矩和法律,都是笑话。”
“那我就用我的方式,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