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里面的骨头,己经全部变成了残渣。
李阳松开手。
冯叔抱着那条废掉的胳膊,踉跄着向后退去,脸上写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一招。
仅仅一招。
他引以为傲的修为,他横行无忌的铁拳,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脆弱得像个笑话。
“噗通。”
一声闷响。
段德脸上的血色,像是被瞬间抽干,“唰”地一下,变得比墙上的白灰还白。
冯叔,是他最大的靠山。
冯叔,是真正的武道高手。
冯叔,是他敢在海河市横着走的全部底气!
现在,他的底气,他信仰的神,被人云淡风轻地,一招,捏碎了。
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肥胖的身体,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地面上,很快洇湿了一片。
李阳看都没再看那个己经废掉的冯叔,他低头,俯视着瘫软如泥的段德,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失望。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底牌?”
“太弱了。”
“我本来只想跟你谈谈酒水生意,价格公道,合作共赢。”
李阳站起身,走到段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非要叫人出来跳舞助兴。”
他顿了顿,补上了最后一刀。
“现在,性质变了。”
“我们得谈谈别的了。”
“比如,你的酒楼,你的酒厂,还有……”
李阳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段德的眉心。
“你的命。”
段德浑身一颤,两眼一翻,竟然首接吓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
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无声地推开。
一个身穿唐装的老者,背着手,站在门口。
他没有看地上呻吟的打手,也没有看角落里的冯叔。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李阳。
那是一种同类审视同类的目光。
冯叔看到来人,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稻草,挣扎着挤出几个字。
“周……周会长……”
唐装老者置若罔闻。
他缓步走进包间,在距离李阳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内劲化丝,隔空碎骨。”
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俊的功夫,好狠的手段。”
李阳抬眼,与他对视。
“你是谁?”
“海河,周万山。”
老者报出名号,语气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武道协会的规矩,我定的。”
李阳笑了。
“他要杀我的时候,不见你来定规矩。”
周万山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但很快被更深的冷漠覆盖。
“他是协会的人,他的命,也该由协会来收。”
“你,越界了。”
他盯着李阳,像是在审判。
“年轻的先天宗师,总是以为自己能打破规矩。”
周万山伸出两根布满老茧的手指。
“但海河市的规矩,姓周。”
“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自断一臂,此事就此揭过。”
“二,我亲自出手,废你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