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涛见状,连忙赔着笑脸打圆场:“爸,您消消气,顾炎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小-说+C!M^S· !免?费+阅?读!”
说着,他转头狠狠瞪了顾炎一眼,示意他赶紧道歉。
顾炎满心不甘,但在爷爷和父亲的双重威压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爷爷,我错了。”
王秋月表情复杂,为儿子辩护:“顾炎的意思是,喜庆日子板着脸不合适。”
顾长河没有搭理,而是看向江恨离,语气柔和:“恨离,别往心里去。
你放心,只要有爷爷在,没人敢欺负你!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往后在顾家,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江恨离望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却又德高望重的老人,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顾家的庇护。
这迟来的庇护,让他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江恨离不是冷血动物,他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声:“谢谢爷爷。”
这是他第一次叫顾长河“爷爷”。
这一声“爷爷”,让顾长河眼眶泛红,他欣慰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好,好!来,大家继续喝酒,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谁都不许再扫了兴致!”
江恨离被安排进了一间卧室。
顾长河说:“孙儿,这以后就是你的卧室。!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你和其他人一样,都拥有自己的卧室!”
“谢谢爷爷。”江恨离虽然无意长期待在京城,但还是感激地道了谢。
“还有,顾家子孙享有的一切,你都有!因为,你是顾家正儿八经的一份子!”
顾长河有早睡早起的习惯。
江恨离待在卧室里,屋内檀木香气扑面而来。
天忽然下起雨。
窗外,芭蕉叶沙沙作响。
顾书离和胡可可敲门进来。
胡可可的眼眶泛红:“恨离,能和你聊聊吗?”
江恨离像个木头人。
顾书离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恨离,你弟弟小琛的病,是白血病。
医生说,骨髓移植是唯一的希望。
可是,我们找遍了中华骨髓库,却始终没有合适的配型。”
胡可可哀求道:“恨离,求你了!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配型成功的几率很大!”
江恨离猛地站起,声音像淬了冰:
“所以,从一开始,你们找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二十五年不闻不问,等儿子得了病,就想起还有个被抛弃的野种?”
胡可可可怜兮兮地辩解:“恨离,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我被丢在医院门口,像个垃圾一样?!”江恨离猛地打断她,冷笑道,“知道我被所谓的‘岳父母’当牛做马,动辄责骂?!
知道靠山倒后,那些原本谄媚的嘴脸是如何原形毕露落井下石?!
知道我现在一贫如洗、为了救养母债台高筑?!
知道‘恨离’这名字是怎么来的?!”
江恨离突然狂笑:“多讽刺啊!我前半生活成顾家的耻辱,后半生要当顾家的器官库!
你们从未想过!我江恨离,在你们眼中,从来都不是‘人’,只是一个掩盖你们丑事的累赘!
一个只在需要我的骨髓、需要我这‘万能血袋’时才会被想起来的工具!”
胡可可哽咽道:“恨离,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小琛是你的亲弟弟啊!
他才五岁,还没见过大海,没去过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