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医院隔离区爆发骚乱的消息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冲散了何西门与司马兰之间那点剑拔弩张的余韵,也压下了独孤柔眼底的醋意和探究。,E~Z/小/说`网+ `更~新*最`全*红光!又是那诡异的红光!金水湾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正以惊人的速度扩散!
“备车!去镇医院!立刻!”独孤柔脸上的慵懒和媚态一扫而空,声音冷冽如刀,对着耳麦下达命令。她看向何西门,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跟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魑魅魍魉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
何西门没有反对。他体内的玄铁令牌在那句“红光”传来的瞬间,再次发出了冰冷而急促的悸动,如同警钟长鸣。他强撑着从床上坐起,在独孤柔的保镖搀扶下,迅速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物,虽然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锐利如鹰。
独孤柔的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如同黑色的闪电,在通往镇医院的公路上疾驰。车窗外,原本还算平静的小镇此刻弥漫着恐慌的气息。警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隐约可见远处镇医院方向上空似乎笼罩着一层不祥的暗红色光晕?亦或是心理作用?
车子尚未停稳,医院门口混乱的景象就映入眼帘!警灯闪烁,数辆警车横七竖八地堵着大门,穿着防护服的警察和医护人员正紧张地维持秩序,将惊恐的人群疏散隔离。医院大楼内部隐约传来打砸声、嘶吼声和凄厉的惨叫!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淡淡的血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铁锈般的腥甜气息!
司马兰正站在一辆警车旁,脸色铁青,拿着对讲机急促地指挥着。她看到独孤柔的车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此刻也顾不上许多。
“情况怎么样?”何西门在保镖的簇拥下快步走到司马兰身边,声音嘶哑却带着穿透力。
“非常糟!”司马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充满了惊骇,“隔离区完全失控!那些‘感染者’……力量、速度都远超常人!而且……他们似乎……在共享某种意识?攻击非常有组织性!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伤亡……很大!”她指向医院大楼三楼一扇被撞碎的窗户,“你看!”
何西门和独孤柔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三楼破碎的窗口处,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正死死扼住一名医护人员的脖子!那“病人”双眼赤红,皮肤下隐隐透出暗红色的光芒,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更诡异的是,他裸露的手臂上,几块皮肤如同融化的蜡油般鼓起、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那红光……在侵蚀他们的身体……催化某种……异变!”何西门心头一沉。这比单纯的“精神应激障碍”严重百倍!是寄生在加速!必须立刻阻止!
“让开!”何西门低喝一声,推开挡在前面的警察,大步朝着医院入口冲去!体内玄铁令牌的冰冷意志被他强行催动,一股微弱却精纯的至阳内息开始沿着奇经八脉流转,勉强压制着皮肤下那些不安蠕动的暗红纹路。+b¢o+o_k′z¨u¢n¨._c+o?m~
“何西门!危险!”司马兰惊呼。
“何郎!等等我!”独孤柔也急了,示意保镖跟上。
何西门充耳不闻。他如同扑火的飞蛾,逆着疏散的人流,冲进了弥漫着混乱和血腥气息的医院大厅!
大厅里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医疗设备散落一地,墙上溅满了暗红的血迹。几个穿着防护服、拿着防爆盾的警察正艰难地组成防线,抵挡着从走廊深处冲出来的、如同疯魔般的“感染者”!那些“感染者”力大无穷,动作迅捷,悍不畏死,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何西门的方向,仿佛嗅到了最美味的猎物!
“拦住他们!保护何顾问!”司马兰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门口的警察也冲了进来支援。
何西门却没有加入战团。他目光如电,扫过混乱的现场,最终锁定在大厅角落里一个蜷缩着的、穿着病号服的瘦弱身影!那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并没有像其他感染者一样攻击人,而是抱着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幼兽般的呜咽。他的皮肤没有发红,但何西门敏锐地感觉到,一股极其阴冷、躁动的能量正盘踞在他体内,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让开!”何西门低吼,强行挤开挡路的警察和感染者(被保镖和警察拼命挡开),冲到那少年身边!他蹲下身,不顾少年的挣扎,一手按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另一只手闪电般从随身携带的针囊里抽出三根银针!
“一气化三清!定魂!”何西门心中默念,内息灌注针尖!银针带着微弱的毫光,快如闪电般刺入少年头顶“百会”、胸口“膻中”、腹部“神阙”三处大穴!
“呃啊——!”少年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一股肉眼可见的、极其微弱的暗红色气流如同受到惊吓的毒蛇,从他七窍中猛地逸散出来,随即被何西门身上散发的、令牌催动的至阳内息瞬间冲散湮灭!
少年赤红的双眼迅速褪色,身体停止了颤抖,眼神恢复了片刻的清明,随即陷入昏迷。
有效!何西门心中一振!虽然无法根治寄生,但可以暂时压制和驱散那些侵蚀神智的阴邪能量!
“所有人!听我指挥!”何西门猛地站起身,声音嘶哑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大厅的混乱!“警察稳住防线!医护人员准备镇定剂和束缚带!找没有被完全侵蚀、还有意识残留的人!按住他们!我来下针!”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混乱的现场出现了一丝短暂的凝滞。?/求!′?书?帮? (?_首×?-发+司马兰当机立断:“按何顾问说的做!”
有了明确的指令,混乱的局面开始被艰难地控制。警察组成人墙,拼死抵挡着疯狂冲击的感染者。医护人员在警察的掩护下,冒险靠近那些还在挣扎、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的病人,用尽力气将他们按住。何西门如同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银针带着微弱的毫光,刺入一个又一个感染者的关键穴位,强行压制他们体内的阴邪躁动!每一次施针,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就更白一分,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体内的令牌悸动和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
独孤柔在保镖的严密保护下,紧张地看着何西门在生死边缘起舞,绝美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心疼,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渐渐地,大厅里疯狂的嘶吼和打斗声减弱了。大部分还能抢救的感染者被何西门的银针暂时“安抚”下来,陷入昏迷或被束缚住。只剩下走廊深处还有零星的抵抗。
何西门扶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浸透了后背,眼前阵阵发黑。他体内的力量几乎被榨干,皮肤下的暗红纹路似乎又活跃了几分。
“何顾问!你怎么样?”司马兰快步走过来,看着何西门摇摇欲坠的样子,语气第一次带上了真切的关切。她亲眼目睹了何西门神乎其技的针法和不顾生死的付出,心中那点芥蒂早已被震撼和感激取代。
“还……死不了……”何西门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虚弱。
就在这时——
“让开让开!都让开!重大发现!独家爆料!”
一个清脆活泼、带着浓浓兴奋和恶作剧意味的女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极其突兀地在刚刚平息下来的医院大厅里响起!
只见上官婉儿穿着一身沾着泥土的考古队服,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红晕,手里高高举着一个用塑封袋小心翼翼装着的……一份泛黄卷边的旧病历本?她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拨开人群,目标明确地朝着正在喘息的何西门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无奈、想拦又不敢拦的医院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