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宽心,”江早拍拍他肩膀,“你太紧张了。+衫_叶¨屋* _埂¨欣¢醉?全+”
林司言烧得脑子不清楚,碎片般的梦一个接一个,感觉到有人用温热的毛巾帮他擦身,知道那是裴铄在照顾他。言喻偶尔也会这样,表现得似乎很害怕失去他,但大部分时候又以冷漠的态度将他拒之门外。
林司言告诉自己,其实这没什么的,没有人天生就该去爱另一个人。更何况,言喻只是病了,病得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林司言和他的爸爸林叙南,大概就是言喻病症的源头。
裴铄守了三个晚上,林司言是在初五清晨退的烧,食欲也跟着回来了。裴铄给他熬了粥,一整碗都吃完了。
裴铄给他一口一口地喂,还给他擦嘴,跟照顾小孩子似的,林司言不太习惯被这样对待。
“那你要习惯了,”裴铄捏捏他的脸,眼睛弯弯地笑了,“因为你现在有了裴铄,裴铄以后都会这样对你,要把林司言从小再养一遍。?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
林司言脸上一热:“我现在好好的,不用再养一遍。”
裴铄哼了一声:“要是我不在,你肯定发着烧上班,你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
林司言被说中了,一时间无言以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好一会,突然一句:“对不起。”
裴铄问他:“为什么?”
“因为很麻烦,”林司言难得坦诚,“小时候很爱生病,一病就拖很久,照顾我的人不得不守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什么都不能做。”
他顿了顿,看向裴铄,“你可以不用这么麻烦。”
裴铄总算听明白,林司言从小到大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如果生病就更麻烦了。他拉起林司言的手,感觉生病这几天本就纤细的手只剩骨架了,可怜得很。他怎么会觉得林司言是麻烦呢,裴铄看着林司言,在心里叹了口气,小时候会担心妹妹是个笨蛋会被欺负,长大就担心妹妹是个傻瓜会不开心。,w′b/s·z,.¢o*r/g_
他这辈子注定是个爱操心的,但他爱操心林司言的事。
“言言,你不是个麻烦,你是个宝贝,”裴铄看着他,特别认真地说,“裴铄的宝贝。”
林司言一怔,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似乎有些发烫。
裴铄以为他又烧起来,有些担心摸了摸额头,确认没事才继续说:“人生病很正常的,言言你现在是个刚出生的宝宝,要重新学习很多事情,很多你以前小时候可能忘掉的事情。比如痛了饿了不开心了要告诉裴铄,有事没事要使唤裴铄,因为你现在有裴铄了。”
林司言没来得及应声,或者说不怎么擅长回应,尤其像这样感情浓度特别高的表白。没想裴铄话头一转,倾身上前摸着他的脸问他,“言言,你会不会怪我……怪我来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