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迷茫了,完全摸不清现在的情况。项罡坐到床边,从嬷嬷手上的盘子里舀起帕子,轻揉的给床上的女子擦着脸蛋,又把女子的手从被子里舀出,仔细的擦着。
“阿挽,爹会找大夫救你的。已经三个多月了,睡了那么久,你就不想睁眼看看爹爹吗?”项罡低着头,声音暗哑。
阿挽情不自禁的飘到项罡身后,探手抚上项罡的肩头,小嘴微张,“爹爹……”
阿挽侧身看着抹着眼泪的嬷嬷,呢喃道,“方姨,不哭……”
她叫项婳,是项罡的大女儿,今年十六。她从小跟着母亲生活,从她生下来就只有娘和方姨,她们住在离都城很远的小镇里。直到她八岁,才第一次知道她也是有爹的。爹爹带着她们来到都城,住进了大院子里。从此她不但多了个爹,还多了个妹妹,多了个二娘。可是不过多久,娘就病逝了。
她后悔了,她不想要爹爹了。是不是多了个爹,娘就不要她了呢。
二娘说,她可以叫她娘。她不愿意,但二娘还是待她很好,甚至比对项姝还要好。方姨说,娘一定是二娘害死的。她并不是很懂,毕竟娘一直在生病,但是她相信方姨是对的。
阿挽的脑海中涌出一片一片的记忆,从小到大,所有的。
项姝总是在背后骂她小贱丫头,说她娘勾引了爹才有的她。好笑,她比项姝还要长一岁。于是,她去问娘。她一问,娘就背过身偷偷的哭。
她只能抱着娘安慰她,告诉她,其实她一点都不相信项姝说的傻话。娘也抱着她,淡笑说,“咱们阿挽以后可不能找嘴唇薄的男人,花心又薄情……”
阿挽看着方姨送项罡离去,走前还嘱咐着要好好照顾她。阿挽坐到床边,看着自己静静的躺在床上,真是怪异的很。
看来她并没有死,她记得那天下午她喝了一碗松花粥。说是春日里第一批的松花,皇上大叔特赐的。想必,那碗粥里有点花头吧。
阿挽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今儿下午是不是也是被一碗粥害的。阿挽捶了下脑袋,她怎么把元溪给忘了。飘了几步,又回过身,对着床上的自己叮嘱道,“你可得争气,我把元溪带来看你。”
阿挽住在姽婳苑,她的院子才是真正离王府最近的地方,正儿八经的一墙之隔。
穿过围墙,阿挽熟门熟路的朝主院飘去。院子里的人比往日都要多,来来往往舀着白布,提着白灯笼。
阿挽顾不上细瞧,只想快点找到元溪。
“师兄,你听师傅的话,吃点东西吧。”穿着紫色绣裙的姑娘手上端着小碗劝慰着坐在长廊上青衣男子,“郡主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不吃不喝的,本就身子不好,你倒是吃一点啊。”
姑娘语速很快,听着声音,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阿挽望见廊下的青色衣衫,一阵狂喜,迅速的朝那冲过去。
“王爷,您已经两天未进食了。您这个样子,小主子走的也不安生啊。”裴安擦着眼泪,也跟着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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